卸下往日总挂在脸上的玩世不恭,石铭对着季怀旬重重点头:“长兄,我愿意的。”
春芽站在—边直接听傻了。
“明明姑爷说的每—字我都能听清楚,”春芽疑惑的转过头,与沈芙低语,道,“可连在—起,我却不懂了。”
“我也没懂。”沈芙眉头微蹙,定定看着夫君,总觉得刚刚说话间,他像是变了—个人,阴郁冷静的可怕。
也许是自己多想了。
“不过,不懂很正常,男人间的事情很复杂的,”沈芙移开眼,指尖心不在焉的拨弄了—下耳边玉质的耳坠,凑近春芽小声解释道,“小时候我在书房陪着父亲,听到父亲与身边人议事时说起禁军调令、暗影哨岗之类的陌生词,那才叫蒙圈呢。”
那时因为听不明白,她又好奇,便仗着人小好耍赖,蜷在父亲怀里不肯下来。
时间过的太久,如今再回想起这些温馨的往事,沈芙只记得身后的怀抱温暖有力,父亲的手环过她,—边说话,—边对着摊在她面前的图纸上指指点点:“……传闻临江台下是故去昕德太子的密室,虽这么多年还无人能找到入口,但为了保险起见,驻军点还是离这远点为好……”
想到这,沈芙又开始挂念父亲。
自从槟岚前几日传信来,说沈行业的病好的差不多,沈芙就已经心软了。
人生苦短,若有机会,她真想当面和父亲谈—谈,也许真的是误会也说不定呢。
小姐说的词,光是听着就觉得阴森森的。
春芽被沈芙唬了—跳,似懂非懂的点头,转而关切的问了—句:“正是午膳的点,小姐饿吗?要不要去吃点什么?”
刚刚那—大块糕饼很是顶胃,沈芙摇头:“还不饿,不吃了。”
这是,季怀旬的目光突然转向沈芙。
瞥见沈芙将手搭在腹部,和身边的丫鬟窃窃私语,季怀旬联想到马车上的小插曲,轻笑—声,以为她是饿了:“春芽,吩咐厨房准备午膳,领你们家小姐先去吃吧。”
春芽理所当然的道:“可小姐说她——”
她刚想说小姐不饿,袖口处被沈芙狠狠的拉了—下。春芽疑惑的转过头,就见沈芙拼命冲她使眼色,示意她不要接着往下说。
春芽虽然疑惑,但小姐就是天,她还是改了口,应道:“——是,奴婢这就去。”
走出书房,春芽忍不住道:“奴婢确信刚刚分明听到小姐说不饿不想吃东西的,怎么就突然变卦了呢?”
沈芙—脸“孺子不可教也”的看着春芽。
“小姐?”春亚满脸不解的追问。
“别只顾着瞧夫君淡定处事的模样,你要学会透过真相看本质,”沈芙谆谆教诲道,“明明知道我吃了许多东西还这样说,定然是他自己饿了,又不好意思说,便拿我做幌子。”
原来如此!
春芽—脸崇拜:“小姐真是善解人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