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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怀旬回过神,目光沉沉,顺着熟悉的窗台往上看。墙面空荡荡的,上面徒留下几条钉痕,似乎曾经挂过什么东西。
“咦,”季怀旬左手边有位身着青衣的考生扫了一圈,视线也停在了空荡荡的墙面上,奇道,“我瞧这四周空白处都挂了笔墨,怎么只有这出是空着的?”
另一位考生低声解释:“原来这处也挂了太子的亲笔,可陛下后来不是上位了嘛……”
话虽没说完,但其中深意不言而喻。
沈芙正听的津津有味,突然敏锐的察觉到季怀旬的脸色有些苍白,不由皱了皱眉头:“怎么了怀君?”
“无碍。”季怀旬平稳呼吸。
沈芙挽起他的手:“许是这太闷了,这样吧,我们去江边走走。”
季怀旬顺从颌首。
秋实在即,石铭作为考生,才不像他们有闲心四处观赏,早就楼上楼下的跑了一遍,此时正扒着二楼的走廊往下急急喊道:“长兄快来教教我,这场地的图纸我实在看不懂!”
可……
看着沈芙,季怀旬犹豫了一下。
“墙面上的画挺多,我正好想多看看,”不想让夫君为难,沈芙笑眯眯的推了一把季怀旬,善意解围,“快去吧,不然等后天二公子一不小心走错考场,就有借口来怪我的不是了。”
石铭:“……别以为我听不见!我才不会像你说的那么蠢!”
沈芙对着石铭吐了吐舌头。
“有我在,他是定然不敢怪到你这的,”季怀旬轻笑,眉间的郁色总算散开了一些。他揉了揉沈芙的头顶:“那你在这等会。”
沈芙退了一步,歪着头朝他挥手。
说要看画只是借口,沈芙喜爱看热闹的戏曲,最烦这些花花草草与词词句句,因此装模作样逛了一圈后,见他们还没下来,她只能兴致缺缺的坐着发呆。
她正百无聊赖的盯着江面出神,突然想起父亲的话:“……临江台下有密室……”
终于找到事情可以做了!沈芙兴奋的一跃而起,直奔无人靠近的入口。
虽然沈芙心里知道这大概率只是个传闻,但她十分乐观的想,左右无聊,还不如去看看,也许会有什么收获也说不定。
临江台的一楼尚在江面之上,可台下,就整个完全被浸在水中,阴暗又潮湿。
地上湿滑的青苔时断时续,沈芙提着衣摆小心翼翼的避开以免滑倒,又走了一段路,才勉强看清了眼前的布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