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知道从哪拾来的狗胆,石铭眼珠一转,竟不怕死的瞪了回去,望见石淼被他气的胡子都吹鼓起来了,才隐隐有些后怕。
移开眼看向别处,石铭在心里安慰自己。
怕什么,今日入宫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,他爹总不会不顾大局……狠心将他打死吧?
转过眼,刚刚避开石淼的死亡凝视,石铭就发现季怀旬也在阴沉沉的盯着他。
石铭的腿脚一软,不敢再发出声响,没等他将头埋至胸口,就听季怀旬问他:“吃饱了便离开,胡乱敲碗筷是要做什么?”
季怀旬面上没什么表情,声音也没什么异样,可石铭自小跟在他身边长大,遇事多了,便连头都不用抬,就能立马敏锐的察觉到他的心情不太好。但同时他也不聪明……不明白自己是哪里做错了。
石铭干笑着找了个借口:“让长兄见笑了,不过是我还没吃饱,今日做饭的厨子又挺合我口味的,便觉得有些可惜……”
“不用可惜。”季怀旬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,吩咐身边人将什么东西端了上来。
下人听了话,走时看向石铭的眼神里不自觉带了点同情,石铭心里一咯噔,就听季怀旬放下手中的筷子,平静无波的接着道:“今日的厨子其实还做了两道菜,你既然喜欢,便多吃点。”
季怀旬越是这么说,石铭心中越是不安,而这点不安,在他看清下人们呈上来两盆红彤彤的未知事物时,更是达到了最高峰
赫然是毛血旺和红烧豆腐。
石铭觉着自己的命都没有这两道菜硬。
“长兄,”看着红红的油光,石铭握着筷子的手有些抖,声音发颤,“我突然……”不饿了。
季怀旬看着他,平静道:“吃吧。”
知道没有商量的余地,石铭夹了菜,闭着眼往下咽,直到辣的他某朵花都有些发紧的时候,石铭突然福至心灵,意识到自己之所以遭受这场惨案,估摸着是因为他对着沈二低语几句。
石铭含着着泪,摸了摸自己珍爱的肚子。
爱惜生命,就应该时刻记着要远离妒夫……和他的女人。
前世沈芙卧病在床,又被囚禁在后院里,连自己被大夫诊得怪病的事,都是本想隐瞒实情的春芽无意间透露出来的,而问再多她也不知道到了。
沈芙心不在焉的想着事,胃口越发的差。
春芽每每见到沈芙吃少了都忍不住唠叨,今日也不例外,瞧见她碗里剩下许多,嘴就开始发痒:“小姐就算没什么胃口,为了身子着想,也该——”
也不知道是被什么字眼给刺激到了,沈芙竟难得听春芽的话,一口将面前的甜粥喝了个精光。
甜粥下肚,沈芙下定了决心,放下碗,对着春芽郑重道:“春芽,你说的没错,不管日后会怎么样,眼下的日子才是最最紧要的,就算是为了能有一个健康的身体,我也要好好吃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