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个人陷入柔软的被铺之中。
这一番互相厮磨下来,两人都是衣衫凌乱。季怀旬抬起头,喉间微滚,眸色也暗的吓人。压抑住眼底翻涌的波澜,他轻柔的摩挲着沈芙的脸颊,目光深情又细致。
沈芙额间发汗,青丝黏腻的贴在白皙的脸颊上,懵懵懂懂的看着面前人,眼里像蒙了层云雾。被侵袭而来寒气引得一阵瑟缩,她才刚回了点神,就见季怀旬周身压了上来,不过一瞬,那抹令人战栗的寒气瞬间消失无踪。
季怀旬一点一点轻啄她的唇角,哑着嗓子问:“此前你问过我,夫妻间的关系到底有何不同寻常之处,哪不成在沈府没有婆婆讲与你听,倒让你连这些事都不知道?”
沈芙泪眼朦胧,急急喘了口气,勉强撑着神志回复他:“我出嫁时……身边没人和我说这些,我是,是真的不……不知道……”
季怀旬微愣。他虽然知道沈芙在沈府生活的并不如意,但还是没想到沈家主母竟敢在明面上克扣到这个地步。他面上露了怜惜,手也滑到了她的脖颈,又稍稍用了点力气。
“那也无妨,有我在,你不同害怕。”
烛火顺着风转了个小圈,沈芙侧头看着烛光的虚影,不由死死咬住唇面,手也抓紧了身侧的铺被,十指深深陷进布料的褶皱中,才勉强压制住喉间的一声娇呼。没过多久,她就逐渐没了力气,任由季怀旬将自己的手臂搭上了他紧实的后背。
季怀旬在她的唇上轻啄,轻声哄着她,可沈芙顾忌着院中的人,一声不吭,但迷迷糊糊间到底还是没忍住,咬着被角溢出破碎的呻|吟。
至此,沈芙总算明白之前听到的那句“补补身子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了……可她现在连一口水都没喝上呢!
日光暗淡,天色也沉下来,屋内蜡烛已然燃了一大半,芯子都被熏的有些黑。
沈芙悠悠转醒,周身不觉瘫软,发觉身上也换好了新的衣服,更是连动都不想动上一下。她紧紧裹着被子,扭头刚想唤来春芽问问眼下是个什么时辰,转念一想,又觉得没什么必要。
反正正午早就过去了,她虽然腹中饥饿,但也总不好叫厨房单独做些吃的送进房来。
沈芙脸色一红,慢慢将头埋进锦被里。
这时,房门被人轻轻推开。季怀旬将门掩上,倒像是知道沈芙的心思,手中正好端着刚刚热好的甜糕粥走了进来。他本想悄声先放在桌上凉着,但余光里瞥见床上隐隐的动静,就知道沈芙已经醒了,便径直往床边走去,将碗搁在床边。
“芙儿,先起来,吃点东西再睡。”
隔着被子,听着耳边越来越近的脚步声,沈芙心中的跳动简直可以用“锣鼓喧天”来形容了。
既知道她连滴水为未进,没什么气力,为何他方才还那样可了劲的折腾她!沈芙脸更红了,声音隔着被子传出来,带了点闷闷的尾音:“没事,你吃吧,我还不饿。”
季怀旬轻笑,走上前伸手拉开被子的一角。
揉了揉沈芙的头顶,季怀旬嘴角的笑意几乎要遮不住:“京城外诸事未平,我等下还要出门一躺,若不亲眼见你吃些东西,实在有些放心不下,”见她不动,季怀旬又哄道,“我喂你,你只管张口就好。”
沈芙最受不住季怀旬拿哄孩子的语气哄她,每每听到这样的话,她的骨头都有些发酥。
怕他真要亲手来喂自己,沈芙立刻慌了神,半羞半恼的掀了被子,急急夺过季怀旬手中的勺子,道:“你有事便去忙嘛,我自己又不是没有手,不用你来喂,”说完,她低着头,端起甜糕粥一口又一口的往嘴里塞,“你看,我会好好吃饭的,你不用担心我。”
沈芙吃得有些急,不小心蹭了点甜糕在唇角,显得傻乎乎的。季怀旬看着她,眸色越发深黑,突然侧头吻了上去。
等一吻结束,她唇角的那点甜糕也不见了。
沈芙被吻的有些懵,恍惚间连耳边季怀旬临走前对她说的话都听不太清。
直到季怀旬都快走到门边了,她才想起自己心中一直在纠结的“隐情”,又想起在纪云店铺前夫君似乎发了挺大的火气,心中疑惑丛生,立刻倾身往门口处张望:“怀君,我其实还有有话要对你说,也有很多问题想问你,不过也不是急事,等你回来后我们再谈吧。”
“我一定尽早回来,”看着面前泛着水光的红唇,季怀旬眼神微滚,平稳的呼吸也不觉乱了分寸,只能难耐的移开眼,“若还是迟了,你也不用等我,早些睡吧。”
沈芙乖巧的点头,目送季怀旬慢慢走远。
“小姐……”春芽不自然的在在门外徘徊了一阵,犹犹豫豫的跨进了门,脸红得像个烂透的柿子,眼神也是飘忽不定的,似是比沈芙还要羞涩,吞吞吐吐的开口,“方才,咳,我是见姑爷走了才进来的,小姐没事吧?”
本来没什么感觉,被春芽这么一说,沈芙突然有些不自在,甚至有些担心。
“你方才站在门外的时候,”抬手示意春芽离近些,沈芙压低声音问她:“刚刚没听到什么动静吧?”
春芽“腾”的红了脸,头摇地像个拨浪鼓,“没听到……没听到……我站的很远!”
笑脸一僵,沈芙有些沉默。
春芽的后半句没结巴,说明她是真的离房间挺远的,但前半句不仅说的结结巴巴,说话时的神色也很不自然——那便是听到什么的意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