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淼和齐鲁文齐齐被惊讶的张大嘴巴,足足能塞入两个大鸡蛋。
“城南疫情基本已经安定,”石缅躬身,道,“我此前按照公子的吩咐,把筱粉交与藏灵寺的元安主持手中,不过几日,就有对症的药方被送到我手中,我不敢耽搁,立刻收购城南所有的医馆,并借此将这药方无声无息的散发了出去。”
顿了顿,石缅面露忧色:“可惜这筱粉的毒性实在太强,公子吩咐我监视的那几位大人的病症又拖了太久,恐怕得歇上个月余,会不会因此耽误大事?”
手指轻轻叩在身侧,季怀旬垂着眼,掩住眼中的思量,神色一派平静镇定。
见他不说话,石缅偷眼去瞧,不自觉将自己的胆子提了起来。好半晌,他才见季怀旬眼下的长睫颤了颤,似是终于从沉思中脱出身。
“我捏着他们的把柄,确实存了利用的心思,”整个京城,守卫最薄弱的就是城南入口,季怀旬本意是想借着他们弱点,给将士们的入京寻个方便。想到什么,他淡淡道,“可是这个时候却用不上了。”
石缅一惊:“公子何出此言?”
季怀旬用人不疑,所以不会将自己的身份不会瞒着石缅。那这人又在发生神经,放着“皇长孙”这样尊贵的名号不喊,偏偏要唤喊什么“公子”。
石淼听着难受,但他连他们说的话都听不懂,根本插不了话,只能抓心挠肺的忍着。
快要憋不住的时候,他就掐身边人一把。
站在石淼身边的齐鲁文:“……?”
他好端端站在原地,还什么都没做,这个人就已经莫名其妙掐了他好几次了,什么毛病。
当石淼的手再次掐过来的时候,齐鲁文被他惹得浑身发毛,一手敏弱隔开偷袭的利爪,另一手对准他的脑壳子就要拍下去。
瞥见季怀旬冷着脸看过来的目光,齐鲁文手下力道顿收,柔柔的落在石淼头上,到嘴的“你他妈是不是想挨一顿揍”也硬生生改成了
“石兄,你是不是哪里痒呀?”
“不然,我帮你拍拍?”
石淼回过神,抖落一地鸡皮疙瘩。
移开眼,季怀旬对着石缅沉声道:“朝庭也知道这病症一时半会不能好全,所以打算派秋试入选的新官前去任职,先解燃眉之急。”
“太医院不是还没研制出药方么?”石缅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,神情愤愤,“公子日夜记挂着城南那处的百姓,不光寻来神医,还亲自以身犯险,而他们坐在高堂之上,束手无策不说,竟还敢将好好的人送去疫病之地?怎么,寒门学子的命就不是命?”
不知民忧者,不配在其位。石缅看着季怀旬,满心满眼皆是敬佩。
天下之主,应当是公子这般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