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了顾然这只小丑鸡,九重天并没有与他年龄相似的孩子,眼下顾然不在,沐泽自然是独自一人打发时日。就在这样无聊的日子中,沐泽要不躲在房i中修i炼看书,要不就缠着自家父母撒娇博关注
仙人入定修i炼少则几日,多则百年千年万年都有。三日在其他仙人看来不过短短弹指间,但对还是孩子的沐泽来说却是很久了。出关那日,沐泽觉着在房i中修i炼待得太久了,到底还是孩子心性,格外想念自家父母,于是一路小跑就往父母那处去,预备给了父母一个大大的熊抱
抱过父亲后,沐泽又抱了抱母亲,干脆想腻在母亲怀中不起来,但沐泽似乎忘了他还有一个占有欲极强的醋坛子爹,而且极其地腹黑
这孩子天意聪颖,就是性子有些散漫,也不知像了谁,眼见沐泽窝在穗禾怀中撒娇,抢占了穗禾的注意力,润玉只是微微挑一下眉,不动声色地把沐泽提溜出来放在膝头:&ldo;几日不见,倒是有所长进&rdo;
润玉无非是吃醋了,穗禾抿嘴一笑,她与润玉一同长大,婚后又相处了数百年,自然能瞧出润玉的一些小心思,但也不戳破
沐泽被自家爹爹夸,眼睛晶晶亮,表情透着点小骄傲道:&ldo;我是爹爹娘i亲的孩子,自然是厉害的&rdo;
记得当年初次见面,穗禾也不过数百岁,软萌的小i脸透着骄傲自信,到了陌生地见着陌生人也丝毫不怯场。瞧着沐泽与穗禾相似的眉眼,那股子骄傲劲可不就是穗禾幼年的翻版,润玉轻敲了沐泽的额头,摇头失笑道:&ldo;骄傲不能自满,当知谦逊二字&rdo;
&ldo;哦&rdo;,沐泽似懂非懂,佯装吃痛地摸了摸额头,而后干脆扒在自家父亲的膝间,双手托腮,眼神晶亮的望向父亲道,&ldo;爹爹,孩子有些无聊,要不您给我讲讲您与娘i亲之间的事呗&rdo;
&ldo;你怎会问起这些?&rdo;穗禾伸过手摸了摸孩子的发顶,显得有些诧异
&ldo;爹爹,娘i亲&rdo;,沐泽揪着父母的广袖撒娇,噘i着嘴眼巴巴地望着,&ldo;顾然时常说起叔父婶i婶年少时的浓情蜜i意,还满脸地炫耀,孩儿虽看不惯顾然的嘴i脸,但也发现自己似乎对爹娘的事一无所知&rdo;
浓情蜜i意?顾然这侄i子只怕对这个词理解有误?要他说香香与旭凤那段血i泪史可谓是旭凤一个人的追妻史,虐身虐心还不够,折腾到死才有了结果,跟他们俩一比,润玉没由来庆幸,他与穗禾没有那么多波折,一路几乎顺风顺水水到渠成
见父亲不语,似乎默认了,沐泽对父母之间的事格外好奇,安耐不住道:&ldo;爹爹,您和娘i亲如何相遇的?&rdo;
&ldo;在你三爷爷的姻缘殿,当时还有你的叔父婶i婶,我与你i娘i亲也不过数百岁&rdo;回忆当年,润玉不禁莞尔一笑,睇了穗禾一眼,眼光尤为温柔
依稀记得当时东极帝君带着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而来,说是给香香预备的童养媳。从前的他一直觉得娇纵长大的人皆是让人生厌之辈,然而穗禾独独是个例外,只一眼他便觉得这姑娘的笑靥再精致再耀眼不过了,犹如春日里的阳光,温暖又和煦
&ldo;原来如此&rdo;,沐泽点点头,随即又道,&ldo;我听起叔父婶i婶提起过,当时娘i亲是主动要嫁予您的,那时爹爹就把娘i亲娶了吗?&rdo;
&ldo;别听他们胡说&rdo;提起儿时的黑历i史,穗禾显得燥得慌,不过因为说的是事实,因而言语间显得尤为心虚没底气
&ldo;并不是&rdo;,轻弹了沐泽的额头,瞥见穗禾的欲i盖i弥i彰,润玉勾唇,嘴角是耐人寻味的笑,&ldo;傻i瓜,我与你i娘i亲成亲不过数百年,那时成婚岂不是成了童婚&rdo;
不过穗禾主动要嫁给他倒是真的,东极帝君将穗禾哄骗至九重天,本就打着将她养成香香的未婚妻,可却被香香告知是女身。一门心思想嫁小金乌的穗禾被噩耗打击了,抽抽噎噎地拉着润玉,生怕自己嫁不出去,这才有了恨嫁之语,而他也鬼使神差地应了下来
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冥冥中自有天意,润玉嘴角的笑意更深
&ldo;哈,难不成真如顾然所说我和他皆是先上车后补票的结果?&rdo;顾然满嘴跑火车,难得说了真话他也不敢信,没想到这的的确确是真话,沐泽蓦然睁大,显得尤为不可置信
童婚似乎和这个没有任何相关性,孩子你哪来的神逻辑?被香香普及过何为先上车后补票的润玉与穗禾表情有点碎裂,很想问远在其他位面的顾香香,她到底灌输了顾然多少不着调的思想与论调?
虽然沐泽所说的话是事实,但为了不教坏孩子,两夫i妻同时很默契地选择闭口不谈
穗禾身为女子,相对脸皮薄,被这么一提不免想起一些过往,黑历i史中似乎透着股不可描述的&ldo;难堪&rdo;,一时间面红耳赤不敢看润玉,但又怕自家儿子说出些惊人之语,干脆起身把儿子拎走,寻了借口道:&ldo;我去膳房给你们父子俩做点糕点吃食&rdo;
&ldo;好&rdo;似乎看出穗禾的窘迫所为何事,润玉含笑也不戳破,而是目送穗禾快步离去,思绪却飞到了数百年i前的那一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