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可是刘妈妈,没有腰牌我出不去。”春夏及时提醒。
&esp;&esp;说罢,一枚乌黑磨得发亮的木牌递过来,“你拿着这牌子去账房领一下下个月的采买钱。”春夏掩饰住兴奋伸手去接,半道牌子又收了回去,她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就见对方捻着手指小声说道,“春夏啊,记得留些给妈妈我。”
&esp;&esp;夏日的白天亮的早些,春夏简单的梳洗一番,见床上的环儿还在睡着便轻手轻脚的出门了。
&esp;&esp;后院的侧门外,一匹马拖着木板车,车上驾马的小厮跳下板车,见她穿着一身同样小厮的衣裳抓抓脑袋,“姑娘,您来啦。”
&esp;&esp;春夏见走来的人约莫十八九岁的样子,面相还算忠厚老实,她福福身子,“我得刘妈妈的指示去镇上才买些东西,劳烦大哥哥了。”她态度极好,倒是让驾车的男子有些受宠若惊了,他们做粗活的极少遇上这般有礼的。
&esp;&esp;“大哥哥,就你我去么?”
&esp;&esp;“不,还有一位年长的领事,他说有些事让我们先行过去。”
&esp;&esp;“我们?”不怪春夏奇怪,按理采买、询价、装车、运输无论哪个流程都需要一位年长的领事坐镇,况且她身上带着银钱,万一……
&esp;&esp;“以往都是我做,熟的很,还请姑娘放心。”
&esp;&esp;对于小哥的话,春夏并未放在心上,可到了集市一趟流程下来,小哥做的是游刃有余的,时间也比预计的快了很多。
&esp;&esp;“大哥哥我这边需要买点自个儿用的东西,劳烦你在这里等等我。”说着撩起耳边的头发,一副娇羞的模样。
&esp;&esp;女儿家用的东西,小哥自是不好多问,他点点头拉着马车拐到胡同口,“你去吧,不着急的,我在这儿等你。”
&esp;&esp;春夏朝他笑笑拐了个弯一溜烟的跑了,方才采买东西的时候她处处留意,脑子里记着方位,巷口七拐八拐的出现一间不起眼的小商铺,她抬脚进去见边上坐着一老翁,“先生。”她掏出木牌,“麻烦您做一个一模一样的。
&esp;&esp;老翁抬眼看片刻又低下头,苍老的声音说道,“私造令牌可是会拉去见官的。”
&esp;&esp;话毕,一锭银子放在桌上。
&esp;&esp;“够不够?”虽然是十三岁儿童稚嫩的声音,却没有俏皮可爱。
&esp;&esp;老翁这回抬起头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小人儿,“够了。”他叹口气,决定不再相劝。
&esp;&esp;老翁手艺很好,没多时一枚一模一样的木牌造了出来,春夏仔细看了又看没有任何破绽,她给了钱兴高采烈的转过身,一不小心撞了个满怀。
&esp;&esp;与此同时对方一句老师傅将她定在原地。
&esp;&esp;春夏僵硬着身子抬头,明明外面是正午的烈日,她却瞧不清对方的脸,模糊又熟悉。
&esp;&esp;“你没事吧。”他又问了句,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听,如沐春风一般。
&esp;&esp;春夏一个激灵立马低头飞奔出去。
&esp;&esp;萧云卿看着消失的人影,觉得有些莫名其妙,他弯腰拾起那小厮掉落在地的木牌,木牌上的曹字赫然出现在眼前,他重新看向那人消失的方向,嘴角不由勾起。
&esp;&esp;踏破铁鞋无觅处,得来全不费工夫。
&esp;&esp;“老师傅,麻烦给我做个牙牌。”
&esp;&esp;老翁无奈又不得不提醒道,“私设牙牌,伪造身份,一经查处是要吃牢饭的呀。”
&esp;&esp;“哦~”对方挑眉拉长尾音,“那这些够不够。”说着一小枚的金子端端正正立在桌上,迎着光有点刺眼。
&esp;&esp;这回老翁嗯不说话了,他利落的拿起工具默默的忙活起来。
&esp;&esp;萧云卿弯腰出门,指着春夏消失的方向,“给我查一下那人的来历。”门口抱剑的侍从点点头纵身跳上屋檐便没了踪影。
&esp;&esp;春夏捂着胸口一路小跑,身体仿佛还残存着前世的疼痛,那一箭迎面刺来的恐惧直到见到他的那一刻起席卷四肢百骸,濒临绝望的窒息牵动每一根神经,如影随形钝痛、翻涌的不适当即她靠着墙角干呕起来。
&esp;&esp;坐在巷口闲暇无事的小哥见她着急忙慌的出来,眼里还泛着泪光,担心询问,“姑娘你怎么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