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什么要怕你?”顾瑾玉反问道。
程飞宇被顾瑾玉不按常理出牌的回话弄得愣了愣,他总不能说自己在外人眼里是一个疯子形象吧。
如果说顾瑾玉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,程飞宇是不相信的,毕竟他的特征这么明显……
“早就听说程家次子目生双瞳,异于常人,果然不假。”
听到顾瑾玉悠悠的声音响起,程飞宇身体不由得一僵,周身的气息瞬间就变得阴郁起来。
府学中人人都知道重瞳是程飞宇不可提说的禁忌,纵然有人背地里说三道四,但明面上是绝对不敢让程飞宇听到的。
毕竟程飞宇的姑母可是当今皇上最为宠爱的程贵妃,而程飞宇作为程贵妃最看重的侄子。
即便因为重瞳的传说使得程飞宇不能参加科举,也让人不敢小觑。
顾瑾玉看似无心的一句话,戳中了程飞宇敏感的心,让他的脸瞬间就沉下,原本对顾瑾玉还有几分欣赏的他内心开始琢磨着怎么折磨顾瑾玉了。
“一直听说你不仅精通算学,还擅长马术,算学我不擅长,但刚巧我对马术略有些心得,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比试一番?”程飞宇心中越生气,面上的笑容越大,在和顾瑾玉说话的时候已经可以用笑容满面来形容了。
顾瑾玉仿佛没有意识到程飞宇的险恶用心,面上还带着几分温良的笑,“你听谁说的?我只是对骑马感兴趣,但绝对说不上精通。”
“顾兄你又何必谦虚,何夫子对你可是赞不绝口。”何夫子是府学里教马术的夫子,程飞宇能说这话就表明他提前调查过顾瑾玉。
顾瑾玉闻言面上的笑容更真实了些,小小的恭维了一句,“不过是班门弄斧而已,听闻程师兄曾经在刘将军门下习武,马术自是不必多说,哪里还有比试的必要。”
“不过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切磋而已,你怕什么。”程飞宇激道。
顾瑾玉还是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,考虑再三后依然拒绝了程飞宇的邀请。
被顾瑾玉一而再再而三的驳了话,成飞宇面上有些挂不住,脸色也不好看了,只是不知道在顾忌什么,握紧了拳头没有发作。
顾瑾玉见此眼底暗了暗,不动声色道,“其实比试一番也无妨,只是……”
“只是什么?”不懂顾瑾玉把话说完,程飞宇就迫不及待的追问道。
“只是听闻程师兄与人比试,定要有彩头,而我……也不怕程师兄笑话,我出身农家,恐怕没有足够的金银充当彩头。”
“无妨,不需要金银当彩头,糖……其他东西作为彩头也可以。”程飞宇差点说漏了嘴,幸亏最后反应过来,及时改了口。
糖?糖什么?
顾瑾玉差点没绷住面上的表情,气息有一瞬的凝涩。
顾瑾玉本就敏锐,更何况程飞宇的演技着实不怎么样,一下子就看穿了对方的目的。
看来程飞宇是冲着糖铺来的,而且看中的是制糖的方子。
顾瑾玉的大脑迅速转动起来,他在临走的时候曾经嘱咐过爹娘,糖铺的生意本就在溪山县是独一份,没必要扩张店铺,也就是说糖铺并不出名,最起码在府城顾瑾玉并没有见过和糖铺一样的糖,那么糖铺的价值如何不言而喻。
听闻程贵妃嗜甜,若程飞宇知道他有制糖方子,那么有这些举动也不足为奇了。
至于程飞宇是如何得知他家中糖铺的消息?
顾瑾玉强烈的第六感告诉他,是唐文盛。
可是他为什么要针对自己?潜意识中顾瑾玉觉得这个答案对自己很重要。
身侧的手指微不可查的动了动,顾瑾玉面上又扯出了一抹笑,“其他东西也可以?可是我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,恐怕”
程飞宇想到自己打听来的消息,面上也露出了一丝假笑,“我只是想和顾师弟切磋一番而已,哪能让你拿什么值钱的东西。”
“这是我姑母前些日子给我寄来的各地方的邸报,想必你现在很需要,我就用它做个
彩头吧。”
程飞宇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,一双眼睛却紧紧的盯着顾瑾玉。
顾瑾玉听到这的确心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