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余秋有些疑惑,便见裴羽生拿出一枚碧绿色的丹药,对她笑道:&ldo;这是修炼用的灵丹,师妹快服下吧,涯山狱灵气稀薄,对师妹修炼有碍。&rdo;
谢余秋这才明白,心生感动,接过那枚灵丹便要服用,余光却瞥见男人踩住那魔生花的根茎,用脚碾了碾,眼神有些轻蔑的模样。
电光火石之间,她一下意识到了什么,就要将那丹药扔掉。
裴羽生却一下扼住她的手腕,另一只手掐住她的下颌,将那丹药硬塞了进去,谢余秋躲闪不得,吞咽一声,那丹药便滑入腹中。
一阵剧痛从心脏传至四肢,她猛地瘫软下去,根茎从血肉里破出,刺穿地面,将她牢牢的控制在地面上。
剧痛之下,谢余秋仿佛听到一声轻笑,满是轻蔑嘲讽。
&ldo;师妹,你不乖。&rdo;
&ldo;魔尊,洛戈……&rdo;
两道声音一同象棋,只是一道是漫不经心的男声,一道却是咬牙切齿的女声。
裴羽生,不,应当是洛戈,忽而笑的极其肆意,他一边笑着,一边用脚踩在谢余秋脸上,恶狠狠的碾了一下。
&ldo;我很好奇,你是怎么知道是我的?&rdo;
谢余秋咬唇,一言不发,拼命运转着灵力,试图挣脱束缚,只是越是这般,灵力就流失的越快。
魔生花的根茎却在血肉里肆意搅动,又扎进五脏六腑里,浑身都痛,就连呼吸都痛到极致,谢余秋停下运作的灵力,她已经知道了这是什么,是魔生花。
只是现在的她,却没有办法拔除它。
她不说话,洛戈也不在意,只是抬起脚,一下将谢余秋踹到山壁上,那些根茎也被踹断,一片血肉横飞。
&ldo;你真是有意思,屡次坏我好事,乖乖去死不好吗?非要挣扎,一只蝼蚁,又能翻出什么花来?&rdo;
谢余秋左手抚上心口,抬头说道:&ldo;你不怕剑尊来吗?&rdo;
洛戈笑了,满是嘲讽:&ldo;你以为我怕他?&rdo;他伸手将谢余秋拽了起来,握住她的左手,用力一折。
谢余秋顿时一颤,她的手骨折了。
&ldo;还有,你那好师尊早就想杀了你了,你没有察觉?现在我杀了你,他还要感谢我呢!呵~&rdo;
谢余秋抿唇,她知道,在锁灵台上的时候就知道,那时任法兽灵入体,她欲要澄清,却浑身僵硬,难以说话,起先她以为是魔尊做了什么手脚,后来才怀疑到那任法兽灵头上,任法兽灵或许确实秉性公正,可是控制它的人,却是剑尊,而这剑尊,向来偏心白清清,并且早就想要她死了。在无法给她定罪后,还将她扔到了涯山狱。
她不言语,洛戈似乎看出了什么,又是哈哈大笑:&ldo;你知道,哈哈,也是,你都叫他剑尊,而不是师尊了,哈哈哈哈哈哈哈,白宸啊白宸,你这道貌岸然的东西,终究维持不住你那假面了哈哈哈。&rdo;
他用着裴羽生的肉身,笑的如此疯癫,谢余秋眼里闪过一丝鄙夷,不愿理他。
洛戈停了笑,神情不悦,猛地掐住谢余秋的脖颈:&ldo;你敢鄙视我?&rdo;
谢余秋闭上眼睛,懒得理她,她其实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,魔尊修为超过她太多,哪怕他披了她师兄的皮囊,修为弱了许多,也不是她能敌的。
只是有些遗憾,她在现实世界救人而死,没想到好不容易幸运的死后重生,却又受尽折磨,这重生还不如没有。
洛戈见此,眉头一皱,忽然松开了手,谢余秋一下摔到地上,睁眼看着这人,目露不耐,她嗓子疼极了,却还撑着说了一句话:&ldo;你杀还是不杀?&rdo;
洛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,突然抓起她一下到了山洞外面。
看着她忽然笑了:&ldo;给你一刻钟时间,你若是逃掉了,我就不杀你。&rdo;
他面上满是戏谑,显然是想玩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。
谢余秋身上尽是伤,魔生花还在血肉里张牙舞爪,她顿了一下,伸出右手如法炮制将魔生花去除,然后毫不犹豫朝外跑去。
哪怕知道对方的目的,可若能活着,谁又想死呢?
洛戈看着在地上扭动的魔生花根茎,看着谢余秋的背影,忽然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。
谢余秋狼狈地奔逃着,一边从怀里摸出那个小玉瓶,迟疑了一会,她还是没有喝下那瓶天灵液,她不能确定,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东西,只是她浑身是伤,根本逃不了多远。并且奔跑之中,她的体力被大量消耗,这样,哪怕洛戈追不上来,只怕她也会死。
身体快要负荷不住,她稍微停了一下,大喘着气,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,看着四周景象,都是重叠的重影。
哪里是她的生路?
她看着四周,朝越山宗内门冲去,哪怕她是剑尊恨不得除之后快的存在,在越山宗面前,剑尊也不可能弃她不顾,何况魔尊还将他的大弟子裴羽生做成了傀儡。
想到裴羽生,她又觉一阵难受,对方究竟是什么时候成为了魔尊的傀儡?只是这些想法,也只是在她心底一闪而过,她现在必须争分夺秒,赶紧离开。
然而谢余秋却没有想到,魔尊的速度如此之快,看到眼前站立的男人,谢余秋内心一片寒凉。
她还试图逃离,可洛戈一挥手,她便一下飞了起来,正摔在对方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