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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章（第1页）

&ldo;就是那边那一幅吧，我猜想，&rdo;苏珊指着他背后的一面墙说。

顾斯瑞先生站起来，戴上一付眼镜，走过去看那一幅画。

&ldo;可怜的柯娜，&rdo;他终于说。

&ldo;还有很多，&rdo;苏珊说。

顾斯瑞随意地巡视一下满怀希望的蓝斯贵尼特太太的珍藏，偶尔啧啧作声，偶尔叹气。最后他拿下眼镜。

&ldo;灰尘，&rdo;他说，&ldo;是种奇妙的东西，班克斯太太！它可以为糟透了的伪画蒙上一层古雅的浪漫的气息。恐怕那幅巴陀若济的版画纯粹是碰运气买到的。可怜的柯娜。然而这为她的生活增添了一份乐趣，我真的很庆幸没有揭穿她的妄想。&rdo;

&ldo;餐厅里还有一些画，&rdo;苏珊说，&ldo;不过我想都是一些她先生的作品。&rdo;

顾斯瑞先生有点发抖，举起手来直摇着。

&ldo;不要强迫我再看那些。那不适合我这种阶层的胃口！我一向尽力不要伤到柯娜的感情。一个死心塌地的妻子－－非常死心塌地。好了，亲爱的班克斯太太，我不该再耽误你的时间。&rdo;

&ldo;噢，请务必留下来喝口茶。我想快好了。&rdo;

&ldo;你真是太好了。&rdo;顾斯瑞先生很快的又坐下来。

&ldo;我去看看。&rdo;

厨房里，纪尔克莉斯特小姐正从烤箱里拿出最后一个圆饼。茶具都已准备好了，茶壶的盖子正被蒸气掀起。

&ldo;有一位顾斯瑞先生在这里，我请他留下来喝杯茶。&rdo;

&ldo;顾斯瑞先生？噢对了，他是亲爱的蓝斯贵尼特太太的一个好朋友。他是有名的艺术评论家。真是凑巧；我多做了不少圆饼而且还有一些自制的糙莓酱，我刚又做了一些小蛋糕。我来泡茶－－茶壶已经温过了。噢，班克斯太太，不要拿那么重的茶盘。我来就好了。&rdo;

然而苏珊还是托起茶盘走进客厅，纪尔克莉斯特小姐拿着茶壶和热水壶跟在后面，跟顾斯瑞打了个招呼，然后三个人坐下来开始喝茶吃点心。

&ldo;热饼，太好了，&rdo;顾斯瑞先生说，&ldo;还有这么可口的果酱！时下能买到的货色真是没得比。&rdo;

纪尔克莉斯特小姐高兴、脸红。小蛋糕做得好极了，小圆饼也不同凡响，大家都吃得津津有味。&ldo;柳屋&rdo;氛围重现，显然纪尔克莉斯特小姐真是得其所哉。

&ldo;哦，谢谢，也许我还吃得下，&rdo;顾斯瑞先生接过纪尔克莉斯特小姐塞给他的最后一块蛋糕说。&ldo;虽然我真的感到有点惭愧－－在可怜的柯娜被残酷地谋杀掉的地方享受茶点。&rdo;

纪尔克莉斯特小姐出人意料地表示出维多利亚女王时代风格的反应。

&ldo;噢，不过蓝斯贵尼特太太如果还在世，也会希望你喝杯好茶，吃点点心。你得保持你的体力。&rdo;

&ldo;是的，是的，也许你说对了。不过事实上，你知道，一个人真的无法相信他认识－－真正认识的人－－会被谋杀掉！&rdo;

&ldo;我有同感，&rdo;苏珊说。&ldo;这真的好像－－太不可思议了。&rdo;

&ldo;而且当然不是被某一个偶然闯进来的流浪汉杀害的。我能想象，你知道，为什么柯娜会被人谋杀－－&rdo;

苏珊迅即说，&ldo;你能？什么原因？&rdo;

&ldo;哦，她太不小心了，&rdo;顾斯瑞先生说。&ldo;柯娜从来就不小心，而且她喜欢－－我该怎么说－－表现她有多精明？就像一个保有别人秘密的小孩子。如果柯娜知道了别人的秘密她会想说出来。即使她答应过不说，她还是会说。她是身不由己。&rdo;

苏珊默默无言，纪尔克莉斯特小姐也是。她表情担忧。顾斯瑞先生继续说。

&ldo;是的，在一杯茶里加上一点砒霜－－这我不会感到意外，或是邮寄一盒巧克力。可是卑鄙地抢劫杀人－－似乎非常不合适。我可能错了，不过我的确认为她没有什么值得一偷的东西。她家里也没放多少钱，不是吗？&rdo;

纪尔克莉斯特小姐说，&ldo;非常少。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