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进行一个月,朴东希从温伏那里续续共拿了十万韩元,在第四个周温伏把信和钱给他时,问他有没有从中国寄来的信件。
朴东希跟温伏打哈哈:“信件过海都是很慢的,我家里很忙,你再等等,再等等!”
他的行动愈肆无忌惮,仗着温伏不会怀疑,这次在走出炸鸡店的路上就拿出打火机开始烧信,一边烧信,一边拿在手里跟同伴耀武扬威:“这个狗崽子,真以为我会给他办事吗!”
话没说完,后背飞来一脚,朴东希被温伏踹扑在地上,劈头盖脸一顿暴打。
此时他们才现温伏看着白净瘦削,但力气真不是盖的,三两下把朴东希压在地上打得鼻血长流,周边几个韩国人对他一边拉扯一边骂,可完全拽不起温伏。
等到朴东希鼻血糊了一脸,温伏甩甩拳头,从朴东希身上起来,捡起烧到一半的信纸,挥了挥变成焦末的碎屑,头也不回地走了,全程没有多说一个字。
同伴把朴东希扶到医院,并且很快跟公司告了状。
事情生的当晚就惊动了远在中国的stea——温伏到了宵禁时间还没有回到宿舍,公司立马打电话过去通知了她,以免出现意外时责任被归到韩国这边。
当stea火急火燎连夜赶到韩国时,还没走出机场,就把温伏抓个正着。
温伏白天在炸鸡店门口揍完朴东希后哪也没去,他径直跑到了尔机场,原本没打算回国,只是坐在机场的接机口长椅上盯着出来的人。
每一个来自中国航班的人下了飞机都都被他仔仔细细地打量过。温伏在机场出口看了整整一个下午,看到显示屏上只剩明天凌晨的最后一班时,忽然跑去大厅服务台买了最近的一班机票。
然而他的签证和护照被扣在公司经纪人手中,机票购买失败。stea带着新招的小助理周纪落地韩国时,正巧撞上温伏坐在机场门口低头沉思,大概是在考虑怎么把自己的护照和签证从公司偷走。
韩国的冷风大得简直快把人的脸皮从头上刮下来,stea一眼瞄准温伏,走过去没好气地把包砸在他身上:“跑这儿来做什么!”
温伏没说话,低头看着自己的手。
stea注意到他手里拿着一叠烧焦的信纸,总共七份,每一份都被烧得只剩一角,依稀能看见烧痕下模糊的“费薄林收”几个字。
七个叠起来的角上温伏还捏着一张照片,是他和费薄林高中毕业时的那张合照。这份合照他们一人一张,上大学时两个人觉得反正都呆在一起,就从家里带一张走就好了,于是温伏背着自己的那份带到锦城,费薄林那份则留在了家里。
stea拽着温伏往外走:“跟我回去!把人打了就跑,谁教你的?”
温伏没有反抗,他其实也知道自己是根本不能走的,走了就是浪费费薄林之前做的那么多努力,走了就代表费薄林打一辈子工也还不完的违约金。
他顺着stea拉着他的方向往外走。
一月份的韩国随时都在下雪,这么会儿功夫又从天上飘了些雪下来。
周纪在stea身后打伞,同时注意路上行驶的车辆里有没有公司赶来接他们的那一辆。
机场大厅隐隐约约传来最后一趟中国航班落地的通知。
温伏突然挣脱stea的禁锢,不顾一切地回头冲向大厅。
stea和周纪赶紧追上去,公司的车恰好到了,司机瞧见他们仨都往里头跑,赶紧按喇叭。
没泡两步温伏就被周纪拉住往外走,stea也拽着他让他不要闹。
温伏瞪大了眼睛盯着出口处的人流,忽然对着那里大喊:“费薄林!费薄林!费薄林!”
一声比一声嘶哑,一声比一声敞亮。
所有人都望了过来。
温伏还在喊,几乎是用尽全力吼叫着那个名字,沙哑的声音响彻在那一片的机场大厅:“费薄林!”
stea一个巴掌扇到他脸上:“没有费薄林!”
她一把抢过温伏手里没烧完的信件几下撕个稀碎,狠狠砸在温伏脸上:“立马跟我回去!”
温伏对着满地的碎屑安静了。
正当stea要走的时候,他小声问:“他是不是生我气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