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翔齐也是想阻止禄王的阴谋,自然乐于配合苏宜。只是他也不明白苏宜怎么如此聪明伶俐,居然也是拒禄王于千里之外。但反正两人的目的相同,他出手帮她一把,也是帮自己。苏宜见王翔齐如此配合,也是心头窃喜,而且既然禄王都这么不客气了,她也不怕当面拆穿他的阴谋。“爹啊!王爷说的事你可要好好考虑。不说治水经费庞大,必然会排挤其它的经费,到时候王将军的军队需要预算怎么办?难道要那些边境大军都去吃土,不要保家卫国了?”苏明听得有理,苏宜接受到来自王翔齐的赞美眼神,更是接着道:“还有啊,治水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,没有几十年是做不起来的。但荧惑守心就是发生在这一阵子,等到治水有成,那烫惑星都成了流星撞上咱们啦!”这第二个理由,让苏明与王翔齐都听得频频点头,用长远的治水计划去疏导荧惑守心带来的灾祸,显然就是远水救不了近火。苏宜最后说道:“何况几十年的治水期间,并不能保证不淹水,把全王朝的资源都集中,做那事倍功半之事,不是显然影响民生安定吗?”她随随便便举了三条例子就驳回了蒋秉文的要求,让苏明都讶异自家女儿似乎开了窍,怎么会如此字字珠玑?而王翔齐更是毫不掩饰眼中的欣赏,这小妖女不仅有外貌,智慧更是出众,越来越让他蠢蠢欲动了。至于可怜的蒋秉文,被王翔齐勾着脖子,气都快喘不上来了,还能说什么话反驳呢?他只能看向自己的三个随从,直使眼色。这些人名为随从,事实上都是他的食客幕僚,他说不出来的话,由他们来说也是可以的。于是幕僚甲见到主子似乎有口难言,便主动开口替蒋秉文劝服苏明,“驸马爷,您可别被妇道人家的话给影响了。王爷说的可是福国利民的大事……”然而他话还没说完,突然一个酒杯飞了过来,只知是从王翔齐那儿飞出,却没见到怎么出手的,竟不偏不倚地击中了他的头,幕僚甲来不及搞清楚发生什么事,已眼前一黑倒了下去。阵亡了一名,幕僚乙却是不甘示弱,也忙道:“驸马爷!您钻研工艺技术多年,难道就想这样荒废了?如今有这么好的机会让您大展拳脚……”这次飞过来的可不是酒杯,而是一个酒瓶了,匡啷一声砸在了幕僚乙头上,这下禄王的人马又阵亡一名。幕僚丙怕了,但禄王目光严肃地瞪着他,王翔齐却是眼中带笑,十足的不怀好意,他聪明地往旁边走了好几步,闪到了柱子之后,才胆怯地冒出声音道:“驸马爷,我想……”这次没有东西飞向他,却也没有让他把话说完,王翔齐的随从董元拿了个酒坛直接由他的后脑杓砸了下去,让他的话甚至不超过十个字。幕僚丙缓缓地倒了下去,在昏迷前还哭丧着脸道:“我……我是想告辞……”然而一切都来不及了,直到禄王的人马全倒,都没有人能完整的对苏宜一番理直气壮的话有任何反驳。“我明白了!”苏明见到这场面,也知道大概发生了什么事。他先看了看醉眼朦眬的长公主,她似乎还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,又看向表情坚定的女儿,再看看默默摇头的王翔齐,最后他的目光定在了蒋秉文身上。“我决定了!”苏明一脸正气凛然地道:“禄王爷,我不能答应你去治水!而且我女儿说得对,治水一事有害无益,皇上今日早朝时没想清楚,我会向他进言的!”其实是他的女儿与王朝当红之人都反对的事,他妻子清醒后一定也反对,他才不会傻到去赞成。所以苏明决定的关键,根本就在长公主身上,说服她就好了,蒋秉文和他那些幕僚要知道自己根本放错重点,痛都白挨了,一定会气到再昏一次。王翔齐见大事底定,终于笑着放开了禄王,不顾他气到铁青的表情,还很好心地拍了拍他的胸口,像是在安慰他。“唉,王爷,何必为那些公事烦心呢?要不要再喝一杯?”蒋龄容听到了关键词,也举起杯大叫道:“再喝一杯!”事已至此,蒋秉文也知不可为,何况他的人都阵亡了,要再说下去,说不定下一个被打昏的就是他。于是他只能忍住即将爆发的脾气,悻悻然地拂袖而去。一个危机就被这么诙谐的方式给破解了,苏宜只觉哭笑不得,她刚才还认为这群醉鬼傻在了一起,压根是一群猪队友,现在突然觉得这群人根本扮猪吃老虎,是真正的精明吧?她忍不住靠向醉眸半睁的王翔齐,娇笑低声道:“想不到王爷以德服人的方法如此犀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