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有些苦恼当初和这小丫头解释太多,导致竟然连张合情合理的大饼都画不出来。
&ldo;带我一起走!&rdo;
&ldo;……&rdo;傅沉沉默地坚持。
&ldo;否则你就永远都别再出现了!&rdo;
&ldo;别这样……&rdo;傅沉抱着她,宋语山在臂弯里拼命挣扎,她已经不知道现下这个情况说什么话是有用的了,也不知道现在究竟是在生谁的气,可能是生皇帝的气、文臣的气、甚至百厌全国的气,总之就是很气!
傅沉自然没有让她挣脱,低声哄了几句,但总是哄不到点子上,他转头看了看等待着他的下属,知道不能再耽搁了,于是干脆利落地对宋语山说道:&ldo;再见面时,你想怎样报复我都行,凡事都依你。语山,照顾好自己……&rdo;
说着在她额上落下无限眷恋的一吻,随后将人放开,翻身上马,大喝一声&ldo;驾&rdo;,带着随从扬长而去,再未回头。
宋语山脸颊上冰凉一片,眼泪不知什么时候淌落下来,双手因为握得太紧而有些酸胀。
忽然天光乍亮,一道闪电转瞬即逝。
快要下雨了。
宋语山拼命咬着下唇,却终于还是忍不住蹲在地上大哭起来,傅沉已经走了,她心里的那团火气已经渐渐消了,只剩下满腔的怅然和悲伤。
婶娘急匆匆地跑出来,将宋语山扶了回去。
之后的两天,宋语山一直闷在药室里,冷夫人和婶娘进来看她十次里有八次都是在走神。
婶娘心软,同冷夫人商量了一番,但冷清浊十分坚决,说由着她难受,等过几天她想通了便好了。毕竟无论战场还是京城,都不是她该去的地方。
而令她们没想到的是,这个&ldo;想通&rdo;的过程,只持续了短短两日,第三天一早,冷夫人到了用早饭时不见宋语山的踪影,这才发现这丫头不见了。
好在这个留不住的女儿还有些良心,留了封道别书在家。
冷清浊把书信揉成一团儿,随手取了佩剑和另外一些东西便追出门去,渝州到京城路途遥遥,她一个从未独自出过远门的姑娘家,又如何令人放心。
然而她出门后疾行了两步,疑惑的目光看向一个方向。
那里是一片杂乱的树丛和民居,空荡荡的并没有人。
但冷清浊却盯着某一点,神情冷硬,忽然说道:&ldo;你到底打算躲多久?&rdo;
那边依旧空空荡荡,树枝挂过房梁和砖瓦,哗哗作响。
冷夫人极有耐心,亦不上前,就只在盯着看,像一只安静地等待猎物撞进网中的捕猎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