警铃大作,越飘越远,他大喊着:&ldo;谁给我一件外套。&rdo;
下一秒,他直接朝后伸手,一件皮衣塞进他手里。他小心地将贝拉裹起来,才发现为她披上的是费瑞的外套。他关上车门,坐到方向盘前。
他最后听到的一句话是瑞斯的命令:&ldo;维,你快点动手,这地方要全烧掉。&rdo;
萨迪斯特一刻都不愿停留,打着汽车的引擎,加速驶离,像急着从地狱里逃离一样。
o先生将自己的卡车停在第十大街一个黑漆漆的街区里:&ldo;我还是不理解,你为什么要撒谎。&rdo;
&ldo;要是你被送回奥米迦的老家,我们还能有什么前途?你是我们中最强力的杀手了。&rdo;
o先生横了他一眼,满是嫌恶地说:&ldo;你还真喜欢拉帮结伙啊。&rdo;
&ldo;我是为我们俩的事业骄傲。&rdo;
&ldo;你以为是在演戏吗?&rdo;
&ldo;没错,然而就是我这样的混蛋救了你的命,你该谢天谢地。&rdo;
随便吧,o先生放弃了争辩,相比起u先生的鬼扯来,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担心。
他和u先生一同走出卡车。不远的几个街区之外就是&ldo;零度总和&rdo;&ldo;尖叫者&rdo;和&ldo;鼻烟瘾&rdo;几个酒吧。虽然户外一片严寒萧飒,酒吧和俱乐部外面还是排着长长的等待队伍。那几个瑟瑟发抖得厉害的家伙,毫无疑问都是吸血鬼。就算不是,他们今晚还是会一场繁忙,因为夜晚的结尾总是同兄弟会战士们的战斗。
o先生关掉车内的警报,将车钥匙塞进口袋,却无缘无故地在十号大街的中央停了下来,无法再移动一步。
他的&ldo;老婆&rdo;……上帝啊,当他和u先生离开的时候,她的情况看上去真的很不妙。
o先生感到难以呼吸,于是拉扯下高领黑毛衣的前领。他不关心那女人现在承受的痛苦,这都是她自己找的,但是他无法忍受让她就此死去。要是她离开了他……要是她现在正在慢慢死去怎么办?
&ldo;怎么了?&rdo;u先生问。
o先生又掏出卡车钥匙,焦躁在他的血管里沸腾:&ldo;我得走了。&rdo;
&ldo;你要临阵脱逃?我们昨天晚上的指标就……&rdo;
&ldo;我只是要回下拷问中心,l先生在五号大街狩猎,你跟他一起。我三十分钟之后去找你。&rdo;
o先生不等对方回答,就直接跳进车里加速离开城区,沿着22号公路冲到卡德维尔的外沿。在离拷问中心大约十五分钟路程的路上,他看到三角警灯在前方闪动。他咒骂着踩下刹车,希望只是发生了一起事故。
可惜事与愿违,在他停车犹豫的片刻,那几个该死的警察又设下了一道酒驾检查点。两辆大型警车停在22号公路的两侧,橙色的圆筒和闪灯在路中央摆成一排。道路右边的反射信号显示着&ldo;卡德维尔警察局安全要务组&rdo;。
该死的,他们就非要在这里设卡检查吗?在这种空旷没人的破地方?为什么不去城里面,到酒吧旁边检查?不过那样一来,整顿完大城市里的酒吧后,这群只能住在近郊破镇的条子还得大老远地开车回家。
他的前面只有一辆车,那是辆小型面包车。o先生的手指敲击着方向盘的顶端。他有很强烈的欲望,想掏出威尔逊手枪,给这群条子和那个司机送上一份大礼。就因为他们,害他慢了下来。
对面也有一辆车在慢慢靠近,o先生望过去,毫不起眼的福特轿车慢慢踩住刹车停了下来,车头灯混沌不清,发出牛奶色的光线。
这类车的确不值什么钱,不过正因为如此,u先生才会选择它作为坐驾。融入普通人当中,对于保守次生人与吸血鬼之间的隐秘战争颇为关键。
警察们靠近那辆车。o先生感到万分奇怪,如此冰冷的夜晚里,驾驶室的窗户却大敞着。接着他看清了坐在方向盘后的那个家伙。该死,那个混蛋脸上的伤疤如同一根竖起的中指直直贯穿了整张脸,耳垂上也有颗硕大的耳钉。也许这辆车是他偷来的。
那个条子显然抱有同样的看法,因为他的手已经按在腰后的手枪上,压低身子去询问那个司机。当手电筒扫到后座时,情势急转直下。仿佛钉子钉向双眼似的,他的身体一震,一手伸向肩上像是通讯器的东西。再之后,那个司机从窗户里伸出头,只是盯了他一眼。两人的身形在刹那间凝滞。
接下来,警察放下手,甚至没有再去检查司机的驾驶证,随意挥挥手就放行了。
o先生瞥了一眼负责自己这边的条子。这个该死的家伙还在前方跟个老太婆一样絮絮叨叨,就好像前面的小型面包车里坐着一伙毒贩似的。与此同时,他在路对面的搭档却让一个看上去像连环杀人犯的家伙顺利通行,连句招呼都懒得打。整个情形像极了开错收费站的车道。
终于,o先生得以启动车辆继续前行,还不得不尽可能表现得像个普通人。数分钟后,他才全力踩下油门,开过了八公里后,一道冲天的火光在右侧亮起,似乎是拷问中心所在的位置。
他想到那些煤油取暖器,也许其中一个漏油了。
想到这里,o先生猛踩下油门。他的女人还被困在地下……要是大火……
车子闯进松树林,在横生的枝丫下横冲直撞,随着地势不时蹦起,让脑袋撞到了车顶。他试图侧转车辆躲避,一边安慰自己,前方并没有火光。要是发生爆炸的话,会火光飞溅和黑烟滚滚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