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人究竟会为什么,要无时无刻地戴着面具,像是防备着这世间所有的人?又究竟因为什么,即使在人影憧憧的欢歌笑语间,也只是独自浅酌?
然而他的目光淡定,我想也许除了我,没人能看到里面的东西。因为那种寂寞孤冷的感觉,对于我来说是那么的熟悉。
我也曾有牙牙学语无忧无虑的年代,曾有少年欢歌恣意飞扬的记忆。但是在此后远离故乡的多少个日夜里,一个人坐在熄灯的宿舍中,听着舍友熟睡的鼻息;一个人下了班,站在拥挤公车上,看道旁璀璨的灯火;一个人走在小区中,闻着别人家中飘出的饭香。
我从不喜欢看一些风花雪月无病呻吟的文章,因为无须矫情,冷淡的色调已经深深地刻在我的骨头里。
突然听到低若蚊蝇的吟诵,却正是那句&ldo;独酌无相亲&rdo;。
不敢再看他一眼,退了下去,似乎自己欠了他莫大的债。然而,我原本就和他没有纠葛。
梅若影身体里的魂魄,现在已经是邹敬阳了。
这世界上有哪个傻瓜会自甘降级为奴的么?如果有,那其中一个肯定就是我!
但是傻瓜毕竟是傻瓜,这个降级哪,我可是降得心甘情愿、甘之如饴的哪!
一夜过去,晨光斜斜地照了下来。可是却没带来任何暖意。
我搓着手无奈地看洋洋洒洒飘下的鹅毛大雪。
这可总算见识到什么是鹅毛大雪了。曾经在北京呆了几年,见到最大的雪也就是小得不足小指甲盖的鱼鳞小雪。
雪景壮观是壮观了,可是,真td冷啊。
我寒了一下,不知是不是因为在这个身体呆久了,说话的口气越来越男性化了,最近也有一些胸肌隆隆的武师过来跟我吃酒,吃到一半还捶着我的胸说:&ldo;梅小弟真是越来越有男子气概了!&rdo;
nnd,竟然跟我搞同性骚扰。
数九寒天,青阳宫宫众已经搬到山脚下的山庄里。我现在是陈更的贴身小厮,却也不比别人轻松。
耳边传来主屋的侧厢传出的……这个那个的声音。陈更今天好大的欲望,竟要了周妍一夜。
还好我早有先见之明脱离了苦海。陈更如今被诺言所困,不会来动我的,哈哈!否则……
我正难过地咽了口口水,林海如房里的跟读小厮六儿却一边咬着热腾腾的包子,一边打院门前走过。
&ldo;喂,&rdo;我听到动静,赶紧回头轻声叫住了他,&ldo;小六子,过来!&rdo;
&ldo;小黑哥哥……&rdo;六儿满口都是包子的热气,见我窝在墙根下跺脚,乐得咧开了嘴傻乎乎地向我跑来。
我有些想倒。
梅若影长得黑就罢了,偏偏还叫做若影。若影若影,影子不就是黑的么,所以连带着,我在仆从间的绰号也就顺理成章地有了‐‐小黑。
怎么让我想起《蜡笔小新》里面那个小白?
&ldo;厨房里还有包子没?&rdo;
唉!反正就是长得黑又怎么了。
&ldo;刚才还剩几个,现在可能没了吧。&rdo;六儿看我似乎是冻得厉害,赶紧把一个油纸包的包子递过来,说道,&ldo;我吃一个也够了,这个给小黑哥哥。&rdo;
&ldo;如此就多谢了,不愧是我的哥们!&rdo;我也不和他客气,接了包子赶紧捂在怀里保温。
&ldo;小黑哥什么时候才上我家院里去呢?我家公子这几天虽然不说,心里也是念着你的……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