邓佑君深知,不是所有的诉求都可以通过游行抗议来解决的。
这个方法是弱势人群唯一能做出的反抗方式。
那就是用舆论,用民意逼迫那些高官贵族暂时放弃他们的利益。
一个简短的会议在一间不知名的旅馆内召开了。
参与会议的有邓佑君、张训、姜伴若、朱成义、罗正新、姜之云、王嘉泽、钟寿等人,将近十几人挤在这间并不宽敞的房间内。
处于中心位置的便是邓佑君与姜伴若两人。
王嘉泽说道;“现在同学们的情绪已经很难安抚了,我怕一直这么压着会出现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来。”
邓佑君叹了口气说道;“我知道,所以咱们要尽快想办法解决,不能再拖了。”
朱成义道:“要我说咱们还是要抗议游行,前面咱们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?”
姜伴若则不认同的摇了摇头:“抗议游行固然有用,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,咱们现在最主要的还是要找出核心问题。”
张训正在听几人讨论,突然想起来了邓佑君讲过的同吴辉的谈话,顿时有了想法。
“我想起觉先说过他同吴辉的谈话,现下倒是觉得他说的有理。”
王嘉泽顿时站起身,怒道;“你这是什么意思!张训!你现在是有钱了,所以也要跟那些资本家们站在一起了吗?”
张训赶忙摆手说道:“我不是这个意思,你听我说。”
邓佑君伸手示意王嘉泽先坐下,随后才对张训道:“训之你有什么想法不如说来听听。”
张训组织了一下语言,开口说道;“其实这件事最关键的问题就是资金问题。那吴辉不招收勤工俭学生无非就是看不起咱们,觉得咱们低等。这个吴辉虽然在国内倍受尊敬,但在我看来,他也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,不知道留学生们在法兰西工作有多艰难。”
“我研究过,自一战后,法兰西的经济便一路下滑,虽然看上去蒸蒸日上,但其实那些钱都攥在那些资本家手里,民众手里都没钱,咱们这些从外面来的就更没钱了。”
“这几年法兰西的钱越来越难挣,以前一个大洋可以换26法郎,现在一个大洋可以换50个法郎,这说明什么?”
“这说明法兰西的货币不值钱了!”
“加上留学生们联合起来阻止了借款协议的签订,让双方正府都恨透了咱们,咱们现在想要寻求正府帮助怕是天方夜谭了。”
“现如今只有两个法子,一是让同学们在法兰西找到工作养活自己,再攒出华法里昂大学的学费,另一个就是寻求国内的帮助,让国内的爱心人士资助华法里昂大学,先让同学们读上书才是正经事。”
张训说话期间众人均时不时点头表示赞同,可等张训说完,邓佑君便叹了口气说道:“可是这资金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啊!”
“确实,若是钱这么好挣,咱们现在也不会这么苦恼了。”
“是啊,这问题可不好解决。”
在场众人感叹了几句后便均陷入了沉默当中。
张训所言难道在场众人不清楚吗?
不,他们其实全都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