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日多的路程生生在第二日凌晨赶完,顾渊到青阳镇上已顾不上开心。他着急扶着慕临安下车,慕临安早已经是冷汗淋漓,面上毫无血色。
“在忍一会就到了。”顾渊心急,手比慕临安还凉。
院外的野犬嚎叫,四周漆黑一片。顾渊拍响了自家的大门,拍了半响。穿着里衣赶出来开门的大夫还未看清人便听到顾渊喊,“程伯,快给临安瞧瞧。”
顾渊急得满头大汗,程大夫见慕临安咬着唇痛苦的模样也顾不得问什么了,忙同顾渊扶着慕临安进屋。
程大夫在给慕临安把脉,顾渊干着急,“程伯,如何?”
“慕哥儿身子虚,胎盘不稳。”程大夫皱眉道,“他走得急,忘了拿我给的那几贴药。”
顾渊听了有些自责,若不是寻他,临安也不至于这般匆忙。他面色不好,慕临安瞧见了,虚弱道,“我不爱喝。”
“不爱喝也得喝!”大夫有些气,吩咐,“顾渊你去将桌上那贴药煎了。”
顾渊应了,赶忙去煎药。
药煎了几个时辰,折腾了大半宿,慕临安终于睡下了。顾渊又熬了一贴药,怕药凉便整夜守着灶台好等早上端过去。卯时,庄阿姆起来弄早点。一进厨房,便被满眼通红蹲在灶边生火的顾渊吓了一跳。
“顾渊你回来?”庄阿姆问道。
顾渊点头又同他道了好,庄阿姆见他模样疲惫便想让他回去休息,“给慕哥儿煎药?我来便是。顾渊你去睡罢,有我守着。”
“不用了,我等会再睡。”顾渊不放心,“庄阿姆你弄完早点就直接去店里吧。”
庄阿姆劝不动,顾渊硬是等到将药熬好给慕临安送进了屋。慕临安还在睡,睡得不踏实。便是在梦中,一双眉也是紧皱。顾渊心疼至极,伸手抚平他的眉。
轻声唤,“临安先将药喝完再睡。”
慕临安被他唤醒,迷糊间又被顾渊伺候着洗漱完,将苦得掉渣的药喝下。嘴中正苦,忽而又被塞进一颗蜜饯。
“睡吧。”顾渊扶他躺下。
期间慕临安都是迷糊的,等顾渊要走这才清醒。他瞧见顾渊疲惫的神色,下巴竟还长出青渣,好些狼狈。
“你……没睡?”慕临安又抬手摸了摸顾渊长出的胡渣,心酸道,“硌手。”
顾渊朝他笑,“回头理了,你先好好休息,我也回去睡了。”
“你往哪儿睡?”慕临安盯着他,“哪里还有你的屋子?”
顾渊自己睡着了怕碰着,“我去大夫房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