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?”
“你说什么?”
朝歌不可置信,他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耳朵听到的话。
鲛人族式微,往常到不是没有地位低下的仙族献上族人寻求庇护的事。
按礼,若是鲛人族要献上朝歌寻求沧渊的庇护,那朝歌的身份,就是沧渊说了算的。
可是自己明明是被以正妻之礼迎娶来的。
朝歌依旧直直地望着他,眼泪却无知无觉从眼角滑落,淌过脸颊,从下巴滴落,化成珍珠落在两人重叠的衣裳间,顺着衣服逶迤的弧度滚落在地。
好像就这样,下一刻,沧渊就会像以前一样宠溺地说“我开玩笑的,阿越怎么还当真了”。
沧渊见他如此,抿了抿唇。
他的确差点就说自己是在开玩笑了。
差点。
但是,他忍住了。
曾几何时,他也多么希望他的阿越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跟他说“我没走,我开玩笑哒”。
当时自己日夜兼程往回赶,被部下调笑说八辈子没见过媳妇才会跟饿死鬼投胎似的这么着急。
他怎么回应的来着?
想起来了,他没有回应,不想把时间浪费掉哪怕一分一秒。
他是他的月亮,他生在权利倾轧的漩涡,什么脏的臭的没见过,他以为自己一辈子也就是这样了,要么斗赢了将天下玩于掌中,要么输了,这世上也不过是多了一个枯骨罢了。
上天到底是怜惜他的,在他以为自己命绝之时,送来了他的月亮。
夜晚赶路时,他有时会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,心里想着自己的月亮。
内心愈来愈浓的思念折磨着,甜蜜又痛苦。
一路上他其实过的并不好,风餐露宿暂且不说,连睡觉的时间都被他压榨。
只是一想到那个会甜甜喊自己“沧渊”的人,这一切的痛苦都会在瞬间化为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