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亲是不是太天真,竟然真的觉得恒初交给程晚静的话就能保她们衣食无忧?
本来就是一艘支离破碎的散船,初春估计,都不需要王家出手,破裂的恒初没多久就会沉入海底。
“初小姐不用太伤心。”秘书解释,“初先生名下房产众多,这些不动产有着极大的升值空间,以后都归您所有。”
初春在乎的并不是遗产多少,只是可惜了恒初。
“医生说他什么时候会醒?”初春问道,没有再关心遗产。
“这个,说不好。”秘书回答,“先生醒着的时候是有预料的,把所有事情都交代给我们。”
“还有什么事?”
“先生建议你把手里恒初股权全部卖给秦铮先生。”
听到这个名字,初春不由得一愣。
这是什么意思?
“恒初现在就如同一盘散沙,及时脱手才是最佳的选择。”这一句,秘书是压着声音说的。
关于恒初的事情,初春不得不离开安城一趟,去调查事情的真相,评估预测恒初未来的发展以及内部的结构具体是怎样的。
初春所住的别墅区,第一个晚上,灯没有亮起,人没有回家的时候,谢宴拨出去无数个电话。
皆无人接通。
显示是关机的状态。
这才多久,她就走了吗?
可她院子外面每天都在尽心尽力浇水的盆栽还在,车也停在外面,甚至楼上的窗户都忘记关起来,种种细节都不像是在告诉别人她要走了。
难道是新的迷惑手段,故意让人掉以轻心,然后偷偷摸摸的溜走。
没必要吧。
她就这么抵触他,连最后一面都不愿意给他见?
应该不是这个原因,她不会这么排斥他。
会不会被人绑架了?
比起绑架,他倒希望是前者了。
兴和集团的高管们发现,一向准时,从不迟到早退的谢总,第一次无缘由地从公司消失的无影无踪,行程和会议都被秘书暂时推迟。
而他开着车在安城绕了一圈。
晚九点,别墅区柏油路,两旁海棠树绽放新芽,挑高的路灯朦朦亮起。
迈巴赫耗尽最后的油量后,停靠在边上,谢宴下车,影子被拉长,心情也被照得昏昏暗暗。
再拨电话的时候,通了。
“喂?”初春一把细嗓子发出的声音嗡嗡的,像是小猫在叫,“什么事。”
谢宴问:“你在哪。”
初春:“路上。”
谢宴:“为什么不和我说?”
初春:“为什么要和你说?”
“你把我当什么?可有可无的陌生人吗。”
“……不是。”初春总算听出一点不对劲了,“我为公司出差一趟,这事也要向你汇报吗?不说的话,就是把你当陌生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