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了跃白,你是来干什么的。”
“诶,来了来了,”少年看了眼站在车后的哥哥,脆生生的应了句,却还不忘看了眼季声凝小声的说道:“不仅直男还霸道,嫂子,你辛苦了。”
季声凝的眉眼越发弯起。
三个人并行,东西主要是两个男士拎,季声凝看不下去,分担了几个小件。
了跃白话多,活跃着气氛,季声凝配合着跟他一来一往,烘的一路热热闹闹的。
“嫂子,这东西都是你买的吧,我懂,第一次见面难免的,下次就不用了,你是不知道我家老爷子,你买个金缕衣给他穿身上,他都能穿出十块钱地摊的感觉。”
“就这古董烟斗子,他喜欢是喜欢,把玩一阵就放起来,老老实实抽自己卷的烟草子。”
“以后不用这么破费,他最喜欢吃城东那家老作坊的蜜三刀,一定要偷着,煞有介事的给他,我那几个叔叔们都不让他吃,你越这样,他越觉得你好。”
季声凝听得起劲,给面的说:“那我去给他买上十斤。”
“使不得使不得,”了跃白飞速摇了摇头,“那我大伯就气炸了,虽说他成天生气,本来脾气也不好。”
季声凝再度哈哈大笑。
了呈言落得靠后了点,看着前面女孩子笑得眉眼灿烂,嘴角的弧度向上,半碎的丸子头随着她的走动一晃一晃的,跟他记忆里那个女孩子缓缓的重叠在了一起。
他觉得这一幕有些不太真实。
好像十六岁那个嚣张明艳的小姑娘越过时光的长河,终于跟他牵起了手。
两个人错的那将近十年的岁月,终究被填平。
了宅的大门前,了呈言一个大迈步,走上前去,手里的物品合并在了单手上,右手自然的握住了季声凝的左手。
他感受到了掌心里女孩微微的诧异和了跃白豪放的窃笑。
“走吧。”
这一刻他既然牵起来了,那一辈子都不会放开。
门是虚掩着的,一推发出“吱”的一声,自己弹开。
原本很淡然的季声凝这一刻突然有几分紧张感。
左手边的了呈言却是轻轻攥了攥她的手,微微俯身,嘴唇靠近她的耳际,“穿着中山装,最质朴的那个就是我爷爷。”
季声凝一开始还不明白了呈言所谓的质朴是什么,当真进入到四合院里,看到那个一身藏青色中山装,埋头浇水刨地的老人家时,好像有点理解为什么兄弟两个都让她无需破费了。
只见老人家不为外界所影响,穿了一双蹭满了泥土的老旧纳底布鞋,拎了一把生了半锈的铲子,一旁放了一个竹编的笼屉,里面全都是待种的香菜苗。
老花镜被一根黑色的棉绳拴着,挂在脖子上,一旁还有一个老旧收音机,吱吱呀呀的唱着古早的京剧。
与这个环境莫名的契合,却也非常的违和。hr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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