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婚后不到一个月,就在他们度完蜜月后开始,他却逐渐转换了一个面目;他不再会哄她,说话不再轻声细语,甚至开始挑剔她不会煮饭、做家事。起初,为了爱他,她一切从头学起,可他却一点也不领情,甚至常常鸡蛋里挑骨头地嫌这说那。
往往若伶为了一餐饭忙得昏头转向,一上餐桌,就被他冷冷地刮上两句:&ldo;煮这么难吃的菜,喂猪啊!&rdo;接着就是一脸冰冷的态度相待。
若伶也忍不住发起脾气了。想到自己下厨煮饭已够委屈了,不但没有得到他的疼惜,还要遭受这样的对待,因此也没好语气地冲出:&ldo;廖修一,吃不吃随你,我忙了大半天,还要看你的臭脸,你不觉太过份了吗?&rdo;
&ldo;过份?让人评评理,是谁过份,煮那像喂猪吃的菜给我吃,还说我过份?&rdo;
廖修一眼都不抬地说。
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,若伶这才真正领教到人心善变的可怕,往日的万千柔情都可以在瞬间化为恶言恶语。有时候,她真不明了人心是用什么做的,何以如此多变,且又变化之大。
或许医学还不够发达,未能发明出有效的特效药来控制人心的善变,以致这世界上就注定有人要受伤、要哭泣。
&ldo;你也知道我未嫁你之前,我家都是佣人做饭。我不会煮饭、做家事,你又不是不知道;你今天却这样说我。&rdo;
委屈使若伶泪湿衣襟。
&ldo;你不要对我提你家的事。&rdo;廖修一一听她说到她家就更加的怨怒。&ldo;哪个女人不是天生就会煮饭、做家事,你就跟别人不一样,比人家娇贵?&rdo;
&ldo;我就是比人家娇贵!廖修一,你听着,你不要以为那纸婚约证书就可以成为你的利器,要我任你摆布,你别妄想。&rdo;
就这样,他们的婚姻开始有了嫌隙,谩骂不断。最先,他们只是言语的互相攻击,继而他开始摔东西,最后甚至动手抓她头发要她说道歉,她若不从,他就狠狠地甩她一巴掌。雨文说得对,甜言蜜语的男人多半表里不一,当初自己意乱情迷陶醉在他布下的情网里,哪听得进她的话,如今却伤得千疮百孔。
雨文和若伶是大学同学,若伶出身富家千金,又是独生女,被呵护得无微不至,从小到大,世上的烦恼、贫穷是沾不上她的。雨文不同,从小失去父亲,靠母亲独力抚养,生活虽过得去,却是母亲拼了命赚的辛苦钱。两人的家世背景全然迥异,却极为投缘。
从大一时做任何事几乎是行动一致,别人不晓得还以为她们是同性恋,她们也不管别人的看法,依然我行我素。直到大四,若伶遇到了廖修一,两人的亲密关系才不再被误解。
而大学一毕业,若伶就急于结婚,雨文则忙着工作。
&ldo;铃!铃!&rdo;电话突然响了起来。
有谁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,有谁会知道她回家的事?思绪被铃声拉回现实。
&ldo;喂。&rdo;她懒懒地喂了一声。
&ldo;若伶,是我,雨文,没想到吧。前几天打电话找你,结果是廖修一接的,他一听到是要找你,就把电话挂了。我打到你家,是你妈告诉我你已办好离婚手续,说今天要搬回来,所以我才打电话来。&rdo;
&ldo;雨文‐‐&rdo;若伶一听到老同学的声音,情绪激动,声音哽咽。&ldo;雨文……当初我不听你的劝告,才落到今天这个局面。&rdo;
&ldo;一切都过去了,婚也离了,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。倒是以后你有什么打算?要不要先出国去调整一下心情?不要成天把自己关在家里,别忘了,治疗心灵的创伤,除了时间,还要用&lso;忙碌&rso;才能对症下药,痊愈得快,否则任谁也帮不了。&rdo;雨文只能劝好友重新振作。
&ldo;我目前只想自己静一静,暂不考虑出国。雨文,你不晓得我好累,两年的婚姻有如打了两年的战争,打得身心俱疲、伤痕累累,我想我需要一些时间让身心恢复健康。&rdo;若伶倦倦地叹口气。
&ldo;像他那种人不值得为他难过,早忘早超生,才是明智之举。为了他伤心难过,才是天下第一号大傻瓜。&rdo;雨文说得一派轻松。
&ldo;不是你碰到,你当然说得潇洒,要真发生在你身上,你真能如此不在意?&rdo;
&ldo;我以前不是跟你说过,男人只不过是一些气血混合而成的普通动物罢了,你就是点不醒,偏迷恋他的什么浪漫啦、性格啦、甜言蜜语的。那些都只是你自己的梦想,结果害得自己几乎活不下去。&rdo;看雨文平时嘻嘻哈哈的模样,但其实她对人、对事都有一定的坚持和看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