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凡丝毫未因她这次成功的出击而有一丝的快乐。她每次跟他谈的话题只有生意,即使在分别许久后仍是如此,他突然感到非常的悲哀。他觉得只要跟她在一起,他全身的细胞就紧绷起来,一种被压抑的不舒服感愈来愈严重。
雨疏放下书本,思绪纷纷乱乱的,从早上到现在一颗心就是定不下来。她不止千百次的告诉自己‐‐忘了他,她想尽种种必须分手的理由来说服自己,但那理由往往只有数分钟的效果,她还是回到思念的原点。
每晚,丈夫正宇回来时她就必须换另一种戒慎恐惧的心情虚与委蛇,当然,正宇是不曾想到她会背叛他。在他眼里,她是一个安静、安逸、无所求的女人,他大可放心地把她养在家里。至于他,白天忙着事业,晚上则周旋在不同女人身边。不过,玩归玩,在他心里可还是只有雨疏一个;外面的女人尽管千娇百媚,就是没有雨疏那种我见犹怜的逸韵,他每天只要回家看到她,就能洗涤他一天心灵的污浊。
他是怎么也想不到这样清新脱俗、飘逸、不沾人间烟火的女人会背叛他,她乖巧温驯得如小白兔般的性子会去反抗千百年的道德。
电话铃声响起,雨疏急忙奔过去抓起话筒。
&ldo;是我,姊。&rdo;电话那头传来雨文的声音。
她失望地问了句:&ldo;什么事?&rdo;
&ldo;姊,你说巧不巧,昨天我那离婚的同学,就是那个徐若伶打电话给我,说她在一家公司上班,结果问起来竟跟昭中同一家公司,也就是那个什么&lso;输烦&rso;的公司当秘书,你说巧不巧。还有,&rdo;雨文说得更加得意。&ldo;听说那个&lso;输烦&rso;有一个多年女友,能干得不得了,生意做得可不比&lso;输烦&rso;差,最近才刚由美国洽谈生意回来,两人相貌、能力相当,速配得很呢。&rdo;
雨文的一席话有如五雷轰顶,将雨疏整个人从悬崖推落谷底,顿时整个心都碎成一片片。
原来这两天没有他的电话是因为他的女友回来了。可是那晚在海边漫步时,他明明告诉她没有要好的女朋友;还有他俩每次眼神交会时心叠的电波感应、还有营火晚会的那一夜……雨疏愈想愈可怕。难道……她不敢往下想,否则她会疯掉。
呆呆地伫立窗前,让窗外一园的红花绿叶抚慰受创的心。往昔,每当她看花园里的花被风雨摧残得七零八落时,就禁不住要落泪;可是,等过了些时候,看它们又都欣欣向荣、百花齐放,她不禁赞叹它们坚韧的生命力。而她竟连株花草都不如,雨文的一席话就打翻了她的世界。
他说她像百合,只开在山颠水湄,朝饮晨露、夜吮晚风。就像她的感情,只要每天一通电话就足以供她一天心灵所需的氧气;只要每天一点精神契合的灌溉,一种无形的相依相偎感便充斥心臆。这份典藏心中的秘密,是他和她共筑的心灵世界。有时在电话里,他们可以不说一句话,便能进入彼此的思想领域,能感受到彼此情意的相应。她原以为,他是不同于那些凡夫俗男,谁知‐‐
电话铃声又响,这次,她懒懒的,有气无力地拾起话筒。
&ldo;喂。&rdo;
&ldo;雨疏,你心情不好吗?怎么声音听来不对?&rdo;他对她永远是敏感的。
深吸口气,雨疏淡淡地说:&ldo;还好,我在看花。看窗前满院的花,使我想到那一坡的百合,是否还盛开满山,还是已化为春泥?&rdo;
&ldo;不,雨疏,你一定有事,告诉我什么事。&rdo;听出她的感伤,书凡肯定地问。
雨疏禁不住这一问,隐忍的情绪顿时有如溃堤的洪流,泪再也忍不住地落下。
&ldo;雨疏!雨疏!&rdo;书凡听她不讲话,急得直喊她的名字。&ldo;你为什么不说话?
你不要不出声,到底什么事,你在哭是不是?&rdo;
&ldo;书凡……&rdo;伤心、难过、失望、不舍,五味杂陈在她心中翻搅,教她如何说?如何问?雨疏顿了半晌,才缓缓说:&ldo;雨文刚刚打电话来,她说,她有个大学同学最近到你公司上班。&rdo;
&ldo;你是说那位徐若伶?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