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柏义终于清醒,说道:“我在想,过年的时候要不要回来。”
“可以吗?”
“可以啊。”他没提成本,只是问她,她妈妈化疗后如何?
“还可以。”她说血象都很好,也没有什么反应,要是以后都这么顺利就好了,那你说的20不到的五年生存率应该能达到了。
她语气恨恨,带着对他医者视角残忍的调侃。当时她跟温柏义说妈妈的分型,问他化疗和不化疗有区别吗?她怕妈妈受苦。
温柏义说化疗吧,化疗的话五年生存率高一点。
秦苒气得没回复他,自己偷偷擦了眼泪。她接受不了这个冰冷的词。
初秋的阳光柔柔地落在欧式大床,她埋进被窝,简短地叙述自己最近的忙碌生活,问他,“你有什么要问的吗?”
他想了想,“有。”
“什么?”她不着痕迹地呼了口气,心道,终于来了。
“还在哭吗?”
她说不哭了。这次她很厉害,一路在处理问题,就算哭也很快止住。只是刚刚发现妈妈偷偷把头发丢掉了,戳痛了她。“你知道头发对女孩子多重要吗?”怕他不懂,“你就想象你地中海,你能接受吗?”
“我能,”他倒是坦然,做学术哪有不掉头发的,而且这部分是雄激素问题,属于不可抗力,“我主要是怕喜欢毛发的秦老师不接受。”
“哼。”她等了等,催他,“你还没问那个问题呢。”
“我问完了。”
“啊?你问了什么?”
“我就是问,你还在哭吗?”
“没有别的问题了吗?”
“没了。”
秦苒叹气,自己主动交待道,“我跟他说了,但可能没有那么顺利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他当然能理解,家中有人生病,正是需要帮扶的时候,他远水救不了近火,也清楚秦苒不可能在此时离婚。
“但你要相信我。”她害羞地拿被子裹住自己,说自己把手机密码改了,以前是自己的生日,现在变成了1020。
“是你第一天到南澳岛的日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