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年的刘瞎子声名赫赫,不单是本市,就连附近县市的人遇到事,都会赶到这里来求助,由于人太多,排队就在所难免。据说最夸张的那一天,排队的人从刘瞎子家一直到步行街,最久的那个人足足等了七天才轮到。
有这么多往来的人,这不起眼的小巷服务业也跟着发展了起来,两旁开满了旅馆,饭店,另外还有各种花圈店、香烛店、以及帮人驱邪算命的。
在刘瞎子家门口帮人驱邪,算命还会有生意?当然有,三甲医院不缺病人,小诊所也有自己的买卖。那些总是排不上的人,如果家里的事情又不急,这些人在旁一撺掇,再立下“不灵不要钱”的赌咒,保不齐就有买卖,跟在刘瞎子身边蹭点汤喝还是没问题。
一来二去,这里就形成了“迷信”一条街,两旁摆满了各种摊位,驱邪、看相、摸骨、看风水什么都有,尽管刘瞎子已经不在了,这些人却还坚守着这片阵地。
丁晓聪在巷子里走着,不时有老头老太舔着脸拉客。
“小伙子算命不?不灵不要钱!”一个老太太笑着说,丁晓聪赶紧摇了摇头,按照米教授的说法,算命这东西极难掌握,并且还要看天赋,没天赋的人怎么学都没用,绝大多数所谓算命的纯属骗人。
不过事情也不绝对,米教授口中还真有个能看到未来的人,只不过每算一次他就会消耗大量的生命力,算了没几次就一命归西了……
刚拒绝了算命老太太,身后陡然传来一声断喝:“不好,你有难了!”
这一声吼中气十足,犹如平地起惊雷,丁晓聪冷不丁差点被吓瘫在地上。回头看,一名脸膛通红的中年彪形大汉正严肃看着他,如临大敌。
丁晓聪心说这位什么毛病?该不会是要抢劫吧!我身上可只有五块钱……
看见一声就镇住了这个半大孩子,红脸大汉心中得意,连忙捉住丁晓聪的手往旁边拉,小声说:“我看你印堂发暗,乌云盖顶,必然是被邪祟缠身,再不祛除,小命不保!”
“你可拉倒吧!”丁晓聪一把摔开那人的手,松了口气,不是劫道的就好,至于扯的那些东西,完全就是胡说八道。
红脸大汉见丁晓聪满脸不信,梗着脖子说:“年轻人,贫道乃龙虎山天师门下,这趟下山,专为解救你而来!”
“你咋对我这么好那?”丁晓聪拿言语调侃他,心说张天师就收你这么个徒弟?看来名震天下的张天师眼神有问题。
红脸大汉尴尬笑了笑,“咱俩有缘嘛,嗯……有缘!”
俩人正一攻一守较着劲,旁边传来弱弱的声音,“这位师傅,您真能驱邪?”
丁晓聪转头看,说话的是位中年妇女,瘦瘦的,穿着花衬衫,肤色黧黑,面对两人的目光,她连忙陪了个笑。
来人一看就是个普通的农妇,红脸大汉立刻没了兴趣,继续忽悠丁晓聪,“小孩子不懂事,我不怪你,这样,你爹妈在哪里?我去和他们说,他们知道轻重。”
丁晓聪有些不耐烦了,我这还饿着肚子,没空跟你瞎扯淡。
就在丁晓聪转身准备走人的时候,那个农妇又弱弱地说:“先生,您真的能驱邪?我家闺女有问题,你要是把她整好了,我就给你……1000块!”
原本准备继续攻坚丁晓聪的汉子猛然站定,转回了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