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抬头一看,心中顿时凉了半截,只见要塞平面图上标记的楼梯的位置,已经被人用炸药炸毁了,巨量的碎石已经把我们的去路堵了个结结实实。
先前我还想着用如果通道被毁,就用甜瓜手雷制成简单的炸药包炸出一条路,如今看来,倒是我把问题想的太过简单。我们面前这对碎石土面少说也得有几十方之多,就算把关东军仓库里所有的手雷都拿来引爆,也不够看的。
蚊子咬牙切齿的说道:“这帮日本鬼子,玩的真******绝,要不我回仓库去找找,看看有没有工兵铲子之类的工具?”
我说:“就算找到工兵铲子又能如何?等咱们挖好了通道,黄瓜菜都凉了,况且以冯小雨现在的情况,也根本坚持不住!”我深吸了一口气,努力的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。越是这种时候,就越要冷静,不然我们自乱了阵脚,不但于事无补,反而会更耽误事。
我的思绪飞快转动,突然想到陈明的遗书上不是标记了一条秘密通道么!想必他当时也料到了关东军撤退之后会炸毁通道,才会手绘出了这条密道。我忍住心头的狂喜,把冯小雨暂时放在地上,伸手从蚊子的背包里取出了陈明的遗书。
让蚊子拿着手电筒在一旁给我照明,我迫不及待的展开了绘有秘密通道的信纸。
陈明绘制的这张地图非常简陋,要塞的大致图形都用实线画成,虽然不如我在最底层找到的要塞平面图那样规范,却也能看的明白。而那条秘密通道,就在我们如今身处的位置不远,在楼梯的的右边,要塞的整体之外,画着两条与要塞上下平行的虚线,直接联通地面。
我看了半天,却是不明就里,这他妈什么意思?难道陈明所谓的秘密通道,在要塞外面?当年关东军修建这座要塞,为的就是隐蔽坚固,难道他们还会在要塞之外修一条出口?这也未免太不符合常理了一些。我又仔细的看了看,这张地图上却是没有任何说明,想必陈明画完这副地图之后,就已经油尽灯枯,一命呜呼了!
蚊子指着地图上的虚线问我:“老胡,这两条虚线是什么意思?难道让咱们在要塞外面挖一条直通地面的通道?我就说那个叫陈明的孙子,哪有这么好心,还给后人留下一副逃生的地图?我看他这是典型的死不悔改,临死还不忘坑人!”
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,不过我相信陈明画的这张地图,肯定不会是假的。毕竟他的遗书中也说了,他也想从这条秘密通道里逃出去,只是被两只黄皮子害了性命,这才死在了这座要塞里。可是光靠着两条虚线,就算再给我两个脑袋,我也想不出其中的缘由来。
蚊子一把从军大衣上扯下来两只甜瓜手雷,说道:“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,与其坐以待毙,不如让我用手雷炸两下试试,兴许就能炸出个不二法门,也说不定呢!。。哎,老胡有话你就直说呗,拉我背包干什么?”
我正苦思对策,听了蚊子的话,随口答道:“如果有炸药包还能试着定向爆破,手雷这东西是扩散性爆炸,起不了多大作用,我他妈什么时候拉你背包了?”我刚说完,就被蚊子的话吓了一跳。
冯小雨昏迷不醒,不可能跑去蚊子背后拉他背包,而我又一直蹲在地上,除了看地图之外什么都没做,蚊子说有人拉他背包,那么就只剩下了一个解释——蚊子的背后有东西!我不敢犹豫,飞快的从地上蹦起来,随手掏出了勃朗宁手枪,冲着蚊子喊道:“小心背后!”
我话音刚落,原本楼梯的方向忽然吹来一阵甜腻腻的腥风,一阵阵‘刷拉拉刷拉拉’的响声接踵而至,直奔我们所在的方位扑了过来。蚊子也反应了过来,我话音刚落,他就已经双手抱住了脑袋,猛地往前一扑,借着身体的惯性,向前滚了好几步远。
原本蚊子拿着的战术手电筒,此时跌落在了地上,光线正好对着被破坏掉的楼梯方向。我抬眼望去,当即惊出了一身的冷汗,手电筒明亮的光芒下,两只水桶粗细不知道多长的蟒蛇,正‘嘶嘶’的吐着分叉的舌头,脸盘那么大的脑袋上,一双爬行动物独有的菱形眼眸,冰冷的盯着我和蚊子看个不停。
被这两条蟒蛇盯着,我的头皮忍不住的一阵阵发麻,额头上都已经满是冷汗。他娘的,我终于知道这座要塞里为什么光溜溜的连只老鼠都没有了,感情有这么两条大家伙在,有多少老鼠能够给它们塞牙缝的?蚊子从地上爬起来,转过身看到两条蟒蛇,吓得声音都变了:“老胡,这他妈是什么情况?”蚊子上小学的时候被蛇咬过,差点送了命,饶是他胆量不小,可是从那之后,他就落下了病根,一见到蛇类就怕的不行。
我哪里还有时间回答蚊子的问题?当即举起了勃朗宁手枪,对着两条蟒蛇扣动了扳机。
蛇类性喜阴寒之地,而这座要塞中又是几十年不见天日,日积月累的,阴郁之气变得异常浓厚,正适合用作蛇类的巢穴。以前我在一本书上看过对于蟒蛇的介绍,体型这么大的蟒蛇是不会经常觅食的,它们会一次吞下足够的食物,然后长时间的蛰伏起来。也是我们几个时运太低,恰好碰到了两条正在觅食的蟒蛇。
摇曳的弹光中,我手中的勃朗宁手枪的子弹已经全部被我打光,奈何两条蟒蛇动作灵敏非常,我打出去的子弹,根本连它们的鳞片都没碰到。我一边换着弹夹,一面对蚊子吼道:“你小子看什么呢?不想当蛇食的,就赶紧动手啊!”
此时性命攸关,蚊子先是大吼一声,给自己壮了壮胆,然后掏出了手枪,玩命的把子弹打了出去。不过这小子是真的怕的狠了,打出去的子弹差的比我还离谱,根本没能阻止蟒蛇前进的速度,转眼间,蟒蛇和我们的距离就只剩下不到两米远。
这么近的距离,我甚至能够看清蟒蛇身上滑腻腻的鳞片的花纹,一股更为浓烈的腥气铺面而来,呛的人脑瓜仁生疼。
蚊子打光了勃朗宁手枪的子弹,见蟒蛇越来越近,怪叫着把勃朗宁当成板砖使劲砸了过去,然后对着我大叫道:“老胡,咱们撤吧!咱们干不过这两条大家伙!”
“我也是这么想的,蚊子你先撤,我把冯小雨带上,往仓库里跑!”我换好了子弹,胡乱的对着蟒蛇开了几枪,然后一伸手,把冯小雨从地上扶了起来。蚊子和我一起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朝着原路跑了回去。可是我扶着冯小雨,根本跑步快,转瞬间,两条蟒蛇就到了我的身后。
‘嘶嘶’的吐信子声音,‘唰啦啦唰啦啦’的爬行声,如同一声声惊雷,不断的在我耳边炸响,我的身体绷得紧紧的,根本不敢回头看上一眼,如果被这两条蟒蛇追上,那我们的小命可真算是交代在这里了。以我们如今的实力,只有当蛇食的下场。
蚊子气喘吁吁的大喊大叫道:“老胡,赶紧跑啊,把距离拉开,我让它们尝尝小日本鬼子的甜瓜手雷是什么滋味!”
我咬紧牙关,一言不发的向前狂奔,听了蚊子的话,我刚要回答两句,只见两只通体雪白的黄皮子,正蹲在了我们前面通道的正中间,一脸戏谑的看着我们三个。见我发现了它们,其中一只黄皮子不慌不忙的张开嘴巴,朝我们吐出了一团暗黄色,臭气熏天的气体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