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你一眼怎么了?会少块肉吗?”我嗤鼻。
她道,“会!”
我一愣。
师父便如数家珍般的说起了醉话,“八百年前,你祸害了人家阴山老妖的女儿,结果被阴山老妖的妖兵追回了洞府,最后是我给你摆平。六百八十六年前,你又招惹了苍枭一族,最后苍枭王死活要将女儿嫁给你,你倒好,一溜烟没影儿了,最后人家上门找女婿,还不是我给出面才平息的?”
“师父,八百年前的事,你怎么还惦记呢?”我啧啧啧的摇着头,“女人果然就是小心眼,才多大点事,陈芝麻烂谷子都给嚼烂了。”
师父一愣,“呦呵臭小子翅膀硬了是吧,这些还都只是冰山一角,你祸害的那些凡人女子还少吗?少造杀孽不懂是不是?不就张了一张漂亮的脸蛋吗?我告诉你,你就算翻了天去,你还是我徒弟,走到哪儿都得叫我一声师父!一日为师,终身为父——”
“师父,你是雌的。”我道。
师父一怔,面色一紧,瞬时取出了腰间的酒袋,嫌弃的瞥了我一眼,猛灌两口酒。我顿觉不妙,师父喝了酒,就会变成话篓子,到时候耳朵都得长茧子。
思及此处,我转身开溜。
“站住,我话没说完,你上哪?”师父一把拽住我的胳膊,直接拉了我坐在一旁的石头上。
我心中犹豫,要不要封了五官,免得到时候忍不住会跟她动手?
师父啰嗦得没完没了,从八百年前我犯的那些破事开始,一桩桩一件件的给我抖搂出去。我捂着碧玉葫芦,不教里头的小媳妇听到。听说凡人女子吃起醋来,能翻了天去,我乖顺可爱的小媳妇,可不能学了那些个泼辣户,否则我与她之间还有什么趣?
最后说到魔道圣君,我当下打断了她的话,“师父,幽夜那家伙可不是你搞定的,是我自己打了个平手。”
她灌了两口酒,醉意朦胧的望着我,“是、是吗?你还能打赢他?得了吧你——吹,你继续吹!”说着,打了个酒嗝便靠在了石头上,醉醺醺的合上眼睛,“幽夜的道行比你高,你纵天赋异禀,若非看在你本原的份上,你还真以为自己能赢他?幽夜——城府太深,你离他远点——远点——”
说着话呢,她又睡着了。
早前在洞府她也是这样,好端端说着话,突然没声音了。喝了酒,醉酒,一醉不省人事,这事我自然是最清楚的。
桃仙说,你师父的心里有事,憋了千万年,久而久之便成了一个死结,所以她才会那么喜欢喝酒。
我不觉得酒能消愁,反倒觉得,酒生寂寞。
寂寞的人,喝寂寞的酒,才能享受寂寞,孤独的活下去。
轻叹一声,我也不屑管她,这老东西活了成千上万年,以天为盖地为庐的日子也都惯了。我起身朝着僻静处走去,自碧玉葫芦里释出小媳妇的肉身和魂魄。
小媳妇的魂魄站在一旁,望着我将她的肉身放平,略略圈红了眼眶。
我道,“如今可看清楚,我是异类?”
她道,“看清楚了又如何?你可是我相公。”
我道,“那你还敢跟着我?”
她点了头,一本正经,“异类与凡人有什么区别?凡人千万,异类无数,可相公就一个,世间上哪儿找第二个擎苍做我相公?”
我突然发觉,小媳妇的嘴皮子比我还溜,这一番话说得我那个感动。怎么着,这耍贫嘴的毛病也能传染,冷不丁就传给了小媳妇?
心头美滋滋的,我使了灵力教小媳妇灵魂归位,重新入了肉身,合二为一。
虽然废了我不少气力,但总算没有功亏一篑。
“擎苍。”连瑾瑜睁开第一眼,看到的便是我。
我笑了笑就势欺上,将她压在身下,指尖轻柔的拨弄她如缎青丝,“该怎么感激我?”
她微微红了小脸,睁着一双澄澈的剪水秋眸,直勾勾的盯着我,盯得我心里直痒痒。若非她刚刚复位,此刻我必定办了她。没办法,我这是身不由己啊!
“那你想怎样?”她弱弱的问。
“鱼汤伺候。”我俯身轻咬她的耳垂,说得极其轻柔缓慢,却是极尽暧,昧。
小媳妇的脸,瞬时红到了耳根,轻轻一拳落在我的胸口,娇嗔着道一句,“坏东西。”
哎呦喂,这一句坏东西,可是将我的魂都勾走了。身下那一番羞涩连连的女子,洋溢着可人的气息,真叫人恨不能一口吞了她。
低头吻上她的两片薄唇,辗转缠,绵,换来她低吟浅喘,嘤咛微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