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瑾衡也不拦她,不禁叹了一口气。
一旦这事在周誉面前过了明路,襄平侯府家的姑娘就要倒大霉了。
这种事,若是发生在门风严谨的人家里,莫雅竹这行为足够病逝了,稍微宽松的人家也要送到庵堂里,再轻一点的就是远嫁,遇上那等溺爱女儿的,还有可能就是教训一顿,小惩大诫一番,过段日子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。
第三个法子最为平和,但是于这门亲事而言,显然行不通,这婚事不同寻常,是先帝所赐,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,除非一个死了,婚事才能作罢。
最后一种方法,哪个男子受得了,更不提周誉这样手握重拳的男子,他又不是靠着妻子吃饭的小白脸,非得忍气吞声。
这得是多么缺心眼,才能做出这种事情来,她就没想过事发之后的下场。林瑾衡纳闷了。
林瑾衡和萧紫涵又商量了一下,派人看着那边,顺便查探下那男子的情况。吩咐完便也没了散心的闲情,打道回府。
却说那头,周誉得了消息,淡声吩咐自己的人去查探,第二天便把来龙去脉都查得一清二楚。于是偶遇了下襄平侯。
襄平侯是笑容满面的和未来女婿进茶楼包厢,打算好好培养翁婿之情。出来的时候一张脸还算镇定,但是仔细看就能发现,牙齿咬的格格响。
他好心收留了守寡的大姨子,看在他们可怜的份上,还给外甥洪天赐安排了差事,这小畜生竟然勾引他女儿。
这混账东西除了一张脸过得去会说点甜言蜜语,还会什么,给周誉提鞋都不配。
怪不得这几天,他夫人明里暗里和他说,让女儿去庵堂避两年,日后再还俗。估摸着是给她那姐姐,又灌了什么迷魂汤。无知蠢妇,进去了再出来,真当这京里人都是白痴,不知道他们打的什么算盘,那是把周誉的脸仍在地上踩。
襄平侯一团火在胸口烧着,火速回到家,莫雅竹母女俩正在院子里说笑,当下上前,一个耳光重重甩过去。
襄平侯府顿时一阵鸡飞狗跳,待听的女儿的话,更是气得眼前一阵一阵的发晕,还有脸说什么情投意合,非君不嫁,他怎么养出这么个不要脸不负责任的女儿。
那混账东西住进来的时候,她已经被赐婚了,她眼里还有礼义廉耻,还有家族吗?
那混账东西,吃着他们家的,穿着他们家的,竟然还妄想他的女儿。
襄平侯恨不得杀了这个孽障,虎毒不食子,到底下不了手,哆嗦着手道,&ldo;你不是想出家吗?好,好,好,我成全你,你这辈子都别再踏进我莫家的大门,我没你这个女儿。&rdo;这个女儿真的要不起了,襄平侯心中大悲。
莫雅竹虽被襄平侯的疾言厉色吓住了,但是并不信她父亲的话,她父亲只她这一个女儿,打小就疼她如珠如宝,眼下不过气头上放狠话,过上几年,定然会把她从庵堂接出来。
这次就算没被周誉挑破她和表哥的□,她自己也会用另外的法子让父亲放弃这门婚事,她才不要嫁给周誉。她要嫁的是风度翩翩的表哥,表哥都已经答应等她从庵堂出来了。
此刻回想甜蜜往事的莫雅竹还不知道,襄平侯已经对她心心念念的表哥动了杀心。他女儿是&lso;年幼无知,单纯天真&rso;,罪魁祸首自然只能是洪天赐,他总要给周誉一个交代。
不告诉莫雅竹,不过是不想她这个节骨眼上再闹事。
莫雅竹突然要出家,这事焉能瞒过林延恩,襄平侯也不敢隐瞒,只能红着一张老脸,哭哭啼啼的把事情都交代了。
林延恩忍不住叹气,周誉这倒霉催的!眼下也不是感慨的时候,安抚了舅舅几句,等他退下,又传周誉觐见。
周誉一进来就见到表情戏谑的林延恩,眼皮都不眨一下,正经严肃的行礼。
林延恩一指下首的椅子,&ldo;坐吧!&rdo;看着周誉不禁一笑,&ldo;成了,你还不知朕找你何事?&rdo;
闻言,周誉也不绷着脸,无奈道,&ldo;事情不都解决了。&rdo;他严重怀疑林延恩是来看笑话的。
林延恩闲适的靠在御座上,笑,&ldo;这事是解决了,但是你的婚事呢?你总不能不娶世子妃了。&rdo;他父皇乱点的鸳鸯谱,出篓子的还是他表妹,又是好兄弟,怎么看怎么想,林延恩都觉得自己不能坐视不管。
诚亲王与周誉父子关系已经闹僵,周誉自己又不十分上心,诚亲王都后悔了,之前他还惦念着娶妻生子,享受天伦之乐。可如今,周誉再也不必束手束脚,尽可以施展他的军事才华,遂一股脑扎进军营。人生大事,都靠边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