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吻带着极强烈的个人风格,即便是沉迷其中也显得冷静而强势,江收被逼到被动承受的位置,甚至被亲到有些喘不过气,眼角也溢出几滴生理性的泪水,把纤长浓密的睫毛沾湿成一绺一绺的,看起来可怜但诱人。
这个吻谁也没办法说清楚持续了多久,也许是一万年,也许又只有一瞬间。
江收的胸口在结束后仍旧大幅度地上下起伏,他小口喘着气,嘴唇还泛着亮晶晶的水光。赵疏阳埋头在他颈窝里,滚烫的脸颊紧贴他脖颈处的皮肤。
他有点心痒,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赵疏阳的头,然后就察觉这人往他锁骨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。
赵疏阳掀起睫毛看他,目光暗下去,声音还带着微微的哑意:
“带你回家。”
什么慢慢来,什么循序渐进,他总不能让江收被别人捷足先登了。
赵疏阳家距离江收的住处并不算远,是一栋小别墅,平常只有他一个人住。
院子里的草木在月色中葱茏生长,风过时叶声簌簌。
门后,薄外套掉到地上,发出“啪嗒”一声闷响,没人开灯,房间里只有大落地窗映进来的温柔月光。
赵疏阳像是个得到了新奇玩具的小孩,乐此不疲又小心翼翼地把人亲了一边又一边。尽管不太熟练,但好在足够耐心好学,学着像江收亲吻他时那样用舌尖临摹对方的唇瓣,又吮吸舔舐。
江收睫毛颤动,舌根被吮得发麻,喘息间,他感觉有点不太对劲,但毕竟干柴烈火,他没时间多想,单手解开了自己的衬衫扣子。
浴室的哗哗水声响起又停下,蒸腾的水雾将人熏得极热,水珠在光滑的皮肉上滑过,不久后又把床单洇湿。
意乱情迷之中,江收半阖着眼,捏着赵疏阳的后颈和人接了个吻。
他整个人被赵疏阳笼罩在身下,能活动的范围很小,他试着伸手去推开赵疏阳的肩膀换个位置,但身上这人却纹丝不动。
江收沉默:“……”
他终于回过神,并且意识到刚刚的不对劲是从哪里来的了。
“先停一下。”江收咳了一声,胳膊撑着床半坐起来,借着月光看赵疏阳的眼睛。他脸上的潮红还未消退,此时微微蹙起了眉,思索片刻后才迟疑发问,“你……想在上面?”
赵疏阳听话地停下,慢条斯理舔了下自己还泛着水光的唇瓣,神情认真地反问:
“我不能在上面吗?”
这话问的太直白真诚,江收哑口无言。
虽说上下只是种体位,不能代表什么,但江收以往的确从没有做过下面那个,他也没想过做。
他抬眸看向赵疏阳,明明已经箭在弦上,但赵疏阳仍旧很安静很专注地看着他,给人一种长相又凶又帅,但性格却又很乖的大型犬既视感。
……算了。
纠结片刻,江收妥协地闭了闭眼,很干脆地躺了回去,伸手勾了勾赵疏阳的下巴。
“可以啊,那你来吧。”
反正他的目的是摘到这朵高岭之花,管他是用什么方式摘的呢。
失策了,这次真的是失策了。
江收半睁开眼,被窗外的晨光晃了一下,他下意识地皱眉眯起眼,正想伸手挡住眼睛,身后就贴上来赵疏阳温热的赤裸胸膛。
揽着他腰的小臂光滑结实,在床头上摸到遥控器,啪地一下把窗帘关上。
“早上好。”
赵疏阳关上窗帘后又把他往自己怀里带了带,在他颈窝处埋头几秒,微哑的声线里带了点不易察觉的不好意思,“感觉……怎么样?”
江收没说话,咬牙半坐起身,靠着床头点了支烟,深吸一口后才看向身边这人。
并不太亮的房间里,赵疏阳平日那副冷淡精英的模样被完全打碎,他深黑色的发丝有些凌乱,明明看起来还是没什么表情,但那双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江收,目光中掺杂着的开心不加掩饰。
江收夹着香烟的修长手指动作一顿,被这种眼神看得有点不太自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