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面的塌陷终于渐渐止住,第二辆吉普车的车头已经开始倾斜,只剩下后半截挂在地面上。
洞中隐约传来流水声,毫无疑问,这是一条河,一条暗河,先前掉下去的从峰和张大壮已经被水冲走,吉普车则很可能深陷在河中的淤泥里。
张连长和赵科长冲到洞口的边缘,扯直了嗓子喊:&ldo;从峰、大壮、从峰、大壮。&rdo;
洞中没有任何回应,显然,刚才掉进去的两位解放军小战士已经遭遇了不测。
生死就在转瞬之间,快得甚至让人来不及做出反应。
张连长急得额头上汗珠都渗出了一层,脱衣服就要跳下去,被我一把抓住了。
&ldo;不能下去,张连长,这是一条暗河,上面至少有近一米的覆盖物,下面的情况不明,下去肯定找不到人,就算淹不死,憋也憋死了,从这里掉下去根本爬不出来。&rdo;
张连长急得眼都红了,赵科长也过来劝他:&ldo;虎子说的有道理,这地方的确不能下去,老张,咱们还是再想想办法吧。&rdo;
张连长急得干跺脚,一点办法也没有。
大家都不说话,也没什么话好说,都知道两位小战士这次肯定交代了,这地方掉下去必死无疑,一点点办法也没有。
席苗正在给小黄腿上的伤口消毒、缝合、包扎。她的手法娴熟,操作有条不紊,看得出受过专业训练,应该处理过不少这种伤口。
小黄的伤不轻,好在只是外伤,并没有触及骨头,小伙子年轻,体质好,还能活动。
又等了一会,洞口完全停止了垮塌,下面的水流声也越来越清晰,看来这地方是不能呆了,车也不能要了。
车里的物资却很重要,我们砸开第二辆吉普车的车窗玻璃,小心翼翼爬进去,将重要的物资都拿出来:干粮、淡水、弹药等等。
第三辆吉普车也已经下陷得很厉害,费了很大劲才打开车门,进去将所有用得着的物资全都搬出来。
失去两位同志,又失去三辆车,形势一下子变得非常不妙。
大家都沉默着,围坐在帐篷外的篝火旁,每个人都没了睡意。
赵科长问我:&ldo;虎子,怎么搞的?这里怎么会有条河?&rdo;
大家把目光全投向我,好像我是罪魁祸首,我的心一下子紧张起来。
作为向导,没能阻止大家在河面上宿营,确实有不可推卸的责任。
&ldo;我,我也不知道……&rdo;我嗫嚅着,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