烂醉如泥的孙大牛正在家里醉生梦死,一阵乱七八糟的敲门声给他吵醒了,晃晃悠悠的起来去开门,满肚子的火气:“谁啊?有什么事?tmd竟事。”
“李老头,呃。”打了个酒嗝,喷出满嘴的酒气:“什么事?”
“朱爱国说你说楚怀玉答应保媒了,楚怀玉说没答应,如今正在对质呢。”
孙大牛一愣,小冷风一吹,这脑子也清醒了,这时候开始心里打鼓。他确实说谎了。
这事情的起因还要从那天自家婆娘再次去楚家保媒说起,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向听话的婆娘怎么就犯了风,上次她说保媒没成,自己就给了她两耳光而已,平时屁都不敢放一个,这回竟然对他连抓带挠,又被他好顿揍,结果竟然说要离婚,然后还跑没影了。
开始那两天他倒是不在乎,家里没人做饭,爷俩正好解馋了,天天出去吃,可是他们家本来就没什么钱,几天的功夫爷俩又是酒又是菜的就给败没了,再一看家里,米和菜都剩不点儿,又对付了两天,断粮了——
孙大牛终于觉得不对味儿了,暂时放下了所谓的面子,准备去两个舅子家去把人接回来,至于回来,他的拳头攥的死紧,这次一定要狠狠的揍她一顿,竟然反了天了。
没给孙大牛继续犯法的机会,因为他到他两个舅子家的时候,傻眼了,自己家的婆娘根本就没回来,人——到哪里去了?
人有没有无所谓,关键是没人赚钱,没人洗衣服做饭了?这日子怎么过?恰好这时候朱爱国又来问保媒的事成没成,他就脑袋一热说成了,然后就跑去领了谢媒礼,因为事情没有彻底成,就是谢的跑腿钱,不多,一百块,可是现在事情漏了,怎么办?
孙大牛是个混人,在乡下吃喝嫖赌气死了父母,自己一个人跑到了帝都,那会儿赶上经济大潮,他敢干,也赚了点儿子钱,不过败的欢,没攒下什么,剩下的几个钱正好到了找老婆的年纪,就干脆花点儿钱娶了孙婶子。然后就开始醉生梦死——一直到现在。
说这么多,无非就是说明孙大牛他不是个东西,所以这会儿他心里简单的盘算一下,打定了注意,一会儿自己就一口咬定楚家丫头答应了,他们一个丫头片子,一个小孩子,还怕他们不成?
三个人很快又走到了事情发生的那里,这时候这里大部分人都回去了,没有贼,平时也跟楚家和朱家都没什么往来的人就回去了,冷飕飕的回去趴暖被窝多好。
孙大牛一到就先声夺人:“楚家丫头,你怎么说话不算话?你不是答应了么?”
楚家姐弟都愣了,彼此对看一眼,这天下间还有如此颠倒黑白之人?
“我什么时候答应的?证据呢?”楚怀玉愣神过后冷哼一声,冷飕飕的看着孙大牛。
“第一次你说你不同意,第二次我家婆娘又去的时候,你不是答应了?”孙大牛说的理直气壮,仿佛真的是这么回事。
“孙婶子人呢?”
“呃!”孙大牛一顿,随即说:“这事办完了,她就放心回娘家了。”
楚怀玉一皱眉,看着孙大牛,从那浑浊的五行之气就可以看出来这人是个混蛋,和他讲理估计是不成的,要报警吗?
楚温玉就简单的多,对于孙大牛是什么人他也了解,困苦的生活让他早早就懂得怎么在这个阴暗的环境生活,宁折不弯听着很好,有气节,但是那并不是他需要的。因此他拉着楚怀玉道:“孙婶子既然没在这里,天又太晚了,等婶子回来再说。至于保媒的这个事,朱爱国,现在我就可以当面告诉你,我姐不答应。”
孙大牛巴不得这篇掀过去,自然是满口答应,晃悠着身子,打着哈欠回去接着睡觉。
朱爱国一脸阴沉,孙大牛是什么样的人他知道,这事自己家多半是被骗了,但是让他找孙大牛要回那一百块的谢媒礼他没胆子,至于在跟着楚怀玉?呵呵,身上现在还疼呢,两头都得罪不起,只好气呼呼的回了家里,都怪家里两个老不死的,找了这么一个人家说媒。
寻摸了半个月,晚上睡觉都有些冷了,这才寻摸了一个小楼房,五十坪的空间,一厨一卫一卧室,楼区有点儿老,也不是闹市区,五环左右了,月租三千五,一次半年,水电费还有取暖费都自理,楚怀玉交了半年的房租,又晕陶陶的交了取暖费,她才知道,原来所谓的楼房好处还是要另花钱滴……
楚温玉回家就看到了这么一个景象,家中不多的物件都已经打包好了,只留下一些粗苯的家具,这是要干什么?
“姐,怎么了?”楚温玉有点儿忐忑,难道是钱不够用了?被撵出来了?别以为这么个破棚子不收钱,一个月也要五百块呢。
“搬家。”
“为什么?没有钱了,还是?”楚温玉一时有些慌,从他上初中开始起,姐弟两个人除非寒假的时候回以前的孤儿院,不然一直都在这里呆着的,习惯了,也有感情了,难道是动迁?楚温玉的脸色不好起来,在找个这么便宜的地方不容易啊!
“眼看天儿一天凉过一天的,太冷了,这几个月我攒了不少钱,房子已经租好了。暖气费都交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