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郡庭委屈道:“可我膝盖跪得好疼啊。”
易掌门没好气道:“你给我惹了多大的祸你知不知道,到底是什么人能随随便便一句话把宿首尊都给引来?说。”
易郡庭小声道:“相……唔唔。”
易掌门:“什么玩意儿?”
易郡庭:“就……就您琉璃纸上的人。”
易掌门嗤笑:“琉璃纸?”
他笑完,突然反应过来,瞪大眼睛:“琉璃纸?!”
易掌门这些年只画了一张琉璃纸,还是画的当年在三毒秘境中浑身浴火的……
相重镜。
易掌门倒吸一口凉气。
若儿子口中所说的人是相重镜,那堂堂首尊亲自过来相寻,倒也说得过去了。
易掌门沉默许久,忙将易郡庭从地上扒拉起来,一改方才怒气冲冲的模样,英俊的脸上全是收敛不住的笑意。
“儿子,你真的见了剑尊?”
易郡庭点点头。
易掌门抚掌大笑:“我就知道,他不会轻易死在那黑布隆冬的秘境里,怪不得刚才宿首尊脸色这么难看,啧啧!活该啊活该。”
易郡庭:“……”
易尺寒:“……”
易尺寒:“咳!”
易掌门一回头,就对上去而复返的宿蚕声阴沉的脸。
易掌门:“……”
易掌门脸皮极厚,面不改色地将易郡庭按在了地上,继续发火:“继续跪着!今晚不许吃饭!”
易郡庭满脸茫然。
他又招谁惹谁了?
无尽道落日极早,酉时刚过天就已黑了。
相重镜不知道易郡庭为了他正在水深火热罚跪中,正舒舒服服地躺在软榻上喝酒。
他被关在定魂棺中六十年,早已忘了酒是什么味道,第一口入口他就被呛得眼圈发红,咳了好一会才止住。
满秋狭坐在一旁给他诊脉,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相重镜那张脸,他很快又看腻了相重镜身上的衣物,道:“换一身衣裳再睡觉吧。”
“我这身刚换了还没半个时辰。”相重镜将酒杯放下,瞪了他一眼,“你这毛病怎么比当年还要严重?劳烦你先给你自己治一治脑子。”
“心上的病,药石无医。”满秋狭看着他,道,“你的脸就是我的药。”
相重镜被这句话瘆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,他挣扎着拽着左手从满秋狭掌心抽回来,道:“我累了,明日再说。”
满秋狭一门心思都在相重镜脸上,也根本没心情治伤,他随意点点头,听到相重镜的逐客令却动也不动,大有在这里坐着看他睡觉的架势。
相重镜彻底忍不住了,皮笑肉不笑:“适合而止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