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时候,摔炮这玩意儿总是那么不经玩。满满一大箱两种款式的摔炮,在这对长不大的夫妻俩面前,也就顶多一刻钟的功夫,就都被我们你朝我扔一下,我朝你扔一下地消耗完了,伴随着“啪”的一声声爆炸,还有各自的嘻嘻哈哈、打打闹闹,好不快活。
摔炮放完了,我抬起手环看了看时间,现在居然才八点半,距离通宵还有三个半小时,还有这么多烟花和鞭炮等着我们去燃放呢。
安分下来的我们站在一大排箱子面前,老狂先开口道:“所以,下面是你选,还是我选?来点刺激好玩的啦!我看视频上有一种大地雷,点燃引线就‘砰’的一声,很好玩的。我看这里面好像也有,要不试一试?”
我环着手,似乎想起了什么,说:“要不来点更刺激的?就是那种普通的用打火机点燃的鞭炮,以前小时候四五岁那会儿,回乡下玩,我就喜欢跟着村里的那几个小男生去炸翔。然后那种满天飞的感觉,你见过吗?”
老狂“哦”了一声,轻轻拍了拍我的肩道:“嗯,老婆大人果然豪爽!这种情形我在了解你们当地文化的时候,刷视频啦、看文章啦,各种都有了解过一点点,没想到老婆大人从小就可以和男孩子打成一片啊!”
我嘿嘿一笑,把脸撇朝一边,说:“怎么?不行?那么老公大人要不要体验一回呢?”
老狂点了点头,表示同意。我比了个OK的手势,就上前一步,俯下身,仔细翻找着每一个箱子。不一会儿,我就找到了一整箱普通的用打火机点燃的那种鞭炮,随手抽出一盒朝老狂走去。
来到他的面前,我随手抽出一根鞭炮,刚准备递给他,就发现似乎有点不对劲,传来一股火药味。乍一看,那家伙不知何时一下子点燃了我手中的鞭炮,吓得我怪叫了一声“哇日!”以最快的速度将鞭炮使劲扔了出去。
这种鞭炮是最经典,也是最老土的那种,引线几乎没有,刚点燃就会“呲啦呲啦”地发出声响,一下子就爆炸了。要是扔的不及时,后果不堪设想。
这种情形,这种突如其来,换作是别人早生气了。但还好是他,看在他调皮且没怎么见过世面的份上,我就原谅他了。只是嗔怪一声道:“好,你就这么讨厌是吧?要不是老娘我扔的及时,受伤了怎么办?这种鞭炮引线很短,几乎说是没有,下次可不许再胡来了!”
老狂稍息立正,敬了个礼,说道:“是,老婆大人,遵命!”
我无奈的笑了笑,看他这举动,刚才那气算是完全消了。清了清嗓子说:“嗯,所以你现在有没有那种感觉呢?如果有的话,随地来一下,反正咱们这么大院子里也没人看的。然后我插上去,点燃,‘啪’!”
老狂愣了一下,然后反应过来说:“哦,你这小脑瓜子,又想些什么歪门邪道嘞?虽然说不是不可以,但是没感觉,这是其一。其二,依然不可以,因为不可以,所以不可以,懂吧?要不你试试?哦,有种东西叫开塞露是吧?不知天国有没有卖的?去弄点给你,然后哈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我一下子又炸了毛,使劲推了推他那仰天长啸、痴心妄想的头说:“滚啦!你就不能考虑其他办法吗?我就跟你开个玩笑,你还当真了!总而言之,只要你能想办法弄到,就让你见识见识这个伟大的场面吧!”
老狂终于安分下来,思考了片刻后说道:“嗯,既然如此,那就不妨变一坨翔出来。只是,炸了以后那种场面该如何收拾?你看这汉白玉地板,舍得吗?”
我点了点头,表示同意,说:“嗯,就这样。最终如何收拾嘛?不妨稍稍倒流那么一点点时空,只是倒流那一块地的时空应该可以做到吧?”
老狂表示理解,先是念念有词,然后打个响指。只听“啪”的一声,不远处像是什么东西突然掉到地上,然后传来一股骚臭味。我攥着手里的那盒鞭炮,寻着味上前一看,居然凭空出现一大坨牛粪,显然是老狂用的变化之术。至于原理到底是什么,就不必深究了。
我拉起裙角,轻轻蹲下身,随手抽出一根鞭炮,强忍着那股臭味,正正的插在正中央。然后根本不需要打火机,大拇指和食指轻轻摩擦那么一下,就能用元素之力燃起一团火焰。经过两年多的训练,对于火焰的温度我已经能够完全掌握。现在这么一点点火焰,基本上也就跟打火机没啥两样。
点燃后,我迅速起身,连忙逃离现场。刚一回头,老狂那家伙就笑呵呵地走上前,想要一探究竟。既然如此,那便依了他。我逃跑的同时随手推了他一把,他一个踉跄扑上前。与此同时,“啪”的一声!爆炸了!
还好我远离了爆炸范围。回头一看,仅仅是那么一颗鞭炮,就足以将牛粪炸得满天飞。那场面让我想起了童年时代,心里一乐,哈哈大笑。再想到老狂没来得及躲闪,会不会……更是笑得直不起腰来。
笑的正尽兴时,只觉得屁股被什么东西轻轻地顶了一下。然后传来老狂的声音:“嘿!还想坑我?我就凑上前一看整个爆炸过程,想让我满脸是翔,你还嫩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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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这才回过神来,挺直身子轻轻摸了摸刚才被顶到的地方,回头一笑说:“哎呀,没有要坑你的意思啦,就是寻点乐子嘛。怎么样?要不要再来一次?”
老狂点了点头,又是打个响指的功夫,刚才的那种大场面和骚臭味儿都没了。虽然不足为奇,但我不得不感叹他对于念力使用和空间秘法的炉火纯青。然而,很快又是一个响指,那股骚臭味再次传来。转头一看,眼前不远处,居然已经出现一大堆翔,形成一座一米多高的小山丘。这就是传说中的翔山吗?
老狂只是使了个眼神,我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。随手将剩下的一整盒鞭炮都递给他,但他显然还觉得不够,又从装鞭炮的箱子里把所有的鞭炮都拿了出来。忍着那股臭味,他在翔山前俯下身,很耐心地将每一颗鞭炮从上到下围成一圈,插在上面。
我就这样站在很远的地方,看着他的一举一动。直到他插满整个山丘,耗尽所有的鞭炮,才高高兴兴地回到我身边站好。可是,用这么多鞭炮来炸一座翔山,该如何点燃呢?这么多颗鞭炮根本不可能一次性全部点燃吧?或者说,他有他的办法?这家伙总能不按套路出牌。
正当我还在思考他会如何点燃这些鞭炮时,就觉得自己的头发丝被扯住了一根,然后猛的一拉,一阵生疼。伴随着轻轻的呻吟,老狂已经扯下一根头发丝,拿到自己眼前轻轻挥了挥,说:“对不住啦,老婆大人,你头发比我长,所以接下来操作好弄一点,没事儿吧?”
我轻叹了口气,摇了摇头,表示没什么,只是期待着接下来他的操作。虽然并没有任何一点要怪罪他的意思,但现在这扎起的头发突然被扯了一下,真的很疼很疼。
老狂念念有词,然后随手一挥,把头发朝着翔山扔去。飞到山顶时,头发迅速燃起,变成一条细细的火线,然后环绕着迅速向下,逐一点燃每一根鞭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