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这里,贺原不禁问:&ldo;你是怎么追人,不会是把人抓起来锁在自己身边这种追求方式吧?&rdo;
贺原几乎是和陆郁一起长大的,在国外也曾陪陆郁去看过病,所以很了解他的病情。陆郁不仅是睡眠障碍,还有非常严重的占有欲,他对属于自己的东西太过重视,近乎于病态。
陆郁怔了怔,侧脸在月光下烨烨生辉,&ldo;怎么会?&rdo;
他不会这么做,即使是在重逢后想过很多回。裴向雀并不知道,微笑着的陆叔叔是有多么危险,想把自己揽入怀中,囚入金丝笼里。
裴向雀的每一缕头发,每一寸皮肤,每一截骨骼,甚至是呼吸和温度,陆郁都想染上自己的气息。他有时候会非常想念裴向雀在自己床上的模样,他那样好看,眼瞳深邃含着泪水,皮肤雪白,深陷在纯黑色的床单里,除了白与黑,只有嘴唇和眼角泛着红。裴向雀也实在是乖顺,予求予取,即使是折腾狠了,也不会哭出声,只是抓紧被单,因为过度用力,指尖都透着青白,格外惹人怜爱。陆郁会慢下动作,从裴向雀的眼角亲吻至侧颈。
他是我的,我的金丝雀。
陆郁想把裴向雀囚禁在用黄金打造的笼子里,裴向雀赤裸着身体,一丝不挂,只有自己能看,触碰,占有,他的眼睛里只有自己,只对着自己哭,笑,说话。
这样,就再也不必担心裴向雀去了自己找不到的地方,发生上一辈的事了。
这念头又缠绵悱恻又疯狂,陆郁颇受诱惑,须得费尽心力才能克制。即使一时压制住了,也很快死灰复燃,不能彻底熄灭,反而越烧越旺。
每当陆郁被烧的不能抑制的时候,他会偏头看一看裴向雀。
裴向雀那样瘦,背脊单薄且纤瘦,像一只突兀地独自生长于泥沼里的花,陆郁思量地看着他的腰,凭自己的力气,仿佛稍稍一用力就会将其折断。
陆郁就缓慢地平静下来了。
裴向雀以后会为了自己盛开,不必急于一时。
良久,陆郁才笑了笑,又温柔又无可奈何,&ldo;想过,舍不得。&rdo;
贺原表示自己受到了惊吓,最后感慨,&ldo;爱情真伟大!&rdo;陆郁这样的人,几个月不见都能成情圣了。倒让他也想谈一场伟大的恋爱了,不过转念一想,也找不到合适的人,还是暂且沉溺在肉体的欢愉里吧。
这样也不错,至少比起已经找到了伟大爱情的陆郁,想要享受肉体的欲望最起码还得再等两年。
贺原:&ldo;嘿嘿嘿。&rdo;
酒宴终于结束,陆郁与贺原在门口分别,即使是再推脱,陆郁还是喝了不少酒,被夜风一吹,有几分燥热,眼前模糊了一瞬。他没在意,坐上车吩咐司机回公司继续处理公务。
陆郁将接下来该做的事打算了一番,倚在靠背上休息,手机忽然响起。
一首清脆悦耳的《两只老虎》在车厢里欢快地唱了起来。
司机忍不住回来看了陆郁一眼,没料到看起来如此成熟稳重的老板还有这么童真童趣的一面。
陆郁连看也没看就接起来了,他的私人号码没几个人知道,而且,这个铃声是独属裴向雀的。
&ldo;陆,陆叔叔晚上好。&rdo;良久的沉默过后,裴向雀的声音自对面响了起来。
他一说话,陆郁便笑了,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他整个人都柔和了下来,没有方才那种半阖着眼也疏离冷淡的气息。
&ldo;嗯,晚上好,今天的晚饭吃了什么?&rdo;
陆郁走后,将裴向雀的一日三餐托付给了还在宁津的李程光。李程光在裴向雀结结巴巴的描述中,终于解开了多月以来心中的未解之谜,原来裴向雀是陆郁的亲戚,他还因为不一样的姓氏,脑补了一出豪门大戏,还挺可怜裴向雀这个连话都讲不清楚的小孩。
当然,他这是眼光不够长远,不够发展,没看到以后。
陆郁吩咐下来的事情,李程光自然是办的妥妥帖帖,连订一顿普通的晚饭都快赶上满汉全席了。裴向雀仔细地想了会,慢吞吞地将拗口的名字一个一个掰开来说给了陆郁听。
陆郁问:&ldo;好吃吗?要是喜欢,明天再订这一家。&rdo;
裴向雀本来就听不太明白,加上手机听筒又将声音模糊了一次,&ldo;喂&rdo;了好几遍,陆郁耐心地重复了好多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