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说回来,可能不是纯然的惧怕,那夹杂其中的一点好奇、一点兴奋,才是她真正担心的。
「不管你怎么说,我哪都不去,也会守着你睡觉,你愈快把自己打理好,就能愈快上床。」他又解释,「你睡你的床,我睡我的床,但我绝对不离开你。」
听出他声音中的认真,她愤怒的瞪了他一眼,转身忙去。
令她安心的是,那男人真的没再注意她。他转到体育频道看足球赛,随着进球而欢呼。
把自己弄干净后,她看了看床铺,试着想把两张床分开一点,但使尽全力也没移动分毫。
「床座是钉在地板上的,别费力了。」管时锋扭过头来说道:「听着,小姐,如果我想对你怎么样,这一路上有几百次机会。」
她戒备的瞪着他。
「路途中,你去洗手间的时候,是我帮你守门的,其中有一次,你还没关好门就脱裤子。如果我是你防的那种男人,当时就上了,不会等到现在。」
也许他是那种既没节操,又不想匆匆办事的男人,独处才是他等候的机会。
可是……她又想,这一路上,他表现得不像那种人。他对人的关怀是发自内心的,他重视阿赖,思虑周到的安排他入院,对于近乎失职的她也十分体谅,这样的人不该会趁人之危。
她爬上靠门边的床。
「你睡里面。要是有人从外面_进来,必须先经过我,才能碰到你。」
既然他方方面面都考虑过了,她也只能听话了。
上床后,她立刻用棉被将自己盖得密密实实。
「换我去洗澡了。」他坐在床尾,拔下鞋子。
男人的腿,毛茸茸得让她惊讶,她打了个呵欠。「你叫什么名字?」
他转过来,嘴角一歪,对她露出一个热力十足的笑容。「除非你今晚要想着我,不然,现在知道我的名字有什么意义?」
她又瞪他。
他设下一个小圈套,如果她执意要知道他的名字,就等于承认她会想他。
「谁要想你?我只是觉得连名字都不知道,很奇怪。」到目前为止,在脑海里,她都用「那男人」称呼他。
男人。不是「那人」,而是「那男人」。她内心深处非常明确的感应到他是个男人,体内某条女性神经为他紧紧绷着。
这不是她曾碰见过的状况。她蹙起眉。
管时锋笑了。「睡吧,我们都累了。明天再自我介绍也不算太晚。」
从浴室出来时,管时锋听到一阵均匀的呼吸声。
她睡了。他望着她平静的睡颜,止住脚步。
这个女人让他惊讶。他可以想象,一个女人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,坐了七、八个小时车子上山,停留不到几小时,又搭了几乎一样久的车子下山,有多辛苦。
老实说,这一路上,他都在等她哭或摆臭脸,或抱怨不停,但她都没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