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他说明之前,她没联想到那代表自己被整了,也不知道他如此机敏,竟先她一步,想到许多。「错的人不是我。」她为自己辩解。
「那就是你被栽赃、陷害或犠牲了。」
这一次,她别开眼神。
他问,「是什么?」
「我人已经在这里了,何必问?」
他盘起手,「我是总理所有事的人,愈能掌握情况愈好。」
「这关系到隐私。」
「我不会说出去。」
问题是,她不想让他知道,不想让任何人知道。离开台北前,撇在冯阿姨办公室里令她震惊不已的那些话,只是真相的一部分,而非全部实情,真正令人难堪的,她没有说。
她相信,冯琳雅不会告诉母亲,自己曾经做了那样的事。
尽管当时进入那房里,她才是衣着整齐、理直气壮的人,却也是唯一惊惶而逃的人。她没有做出任何必须感到羞愧的事,却有洗刷不掉的浓浓恶感。
她很可能一辈子都说不出曾看到什么,更不要提对他说了。
管时锋换个方式继续追问,且不以此为耻。「我可以叫人把你的行李从山上运下来,最晚后天就能送你走。」
「我不能回去!」她的反应一如他预料的激烈。「我说过,这样很羞辱人!」
他不懂此事与羞辱有何关连。
「既然如此,」他挥手让服务生上甜点,下垂眼神中藏着一抹锐利,「你可以开始解释到福家村的缘故了。」
七、八个小时的山路车程,直升机不到一小时就能抵达。
回到福家村差不多傍晚六点,工班已经下工,管时锋直接进办公室。
朴恩正埋头在写工作日志,魏哲辛则是摆弄笔记型计算机,见他进来,同时眼睛一亮,后来还是朴恩抢了先,将工程状况汇报给他。
朴恩是福家村在地人,管时锋一边听取他的报告,一边想,这个年轻人迟早会走出村落,成为一号人物,他不会永远留在这里。
相比之下,来参观兼度假的魏哲辛就放松多了,等朴恩离开后才闲聊道:「你把医生带回来了?」
「嗯。」
「我以为你会把她留在城里,安排她离开。」
「本来打算那样,不过,她有不能回去的理由。」
「是什么?」
「她没说。」
「你同意让她留下?」
管时锋耸耸肩。
魏哲辛摸摸键盘,「我看了卷宗,用她的名字查了一下,是有点古怪,我马上调出来给你看。」说着,他动手操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