必须离开了!虽然早就猜到罗定海会假藉名义将她调离福家村,可当猜测落实为白纸黑字,她仍然一片晕眩。
她看着管时锋,他一脸莫测高深,彷佛在等,等她说出什么。
她痛恨在他面前,感觉到如此窘迫;痛恨在他面前,必须承认自己不是自由身;痛恨不能随心所欲跟他在一起,必须与他分开。他为什么不说点什么,为她解围?
她困难的开口,「我想……就是这样了。」
「留下来。」她一开口,他马上说,「我们可以面对。」
「我不想走,但我必须走。我签过合约。」
「我可以帮你。」他主动说,甚至不要她开口要求,「我愿意帮你。」
她叹了口气,「你也是受雇于人。」
管时锋嘴角抽搐。受雇于人怎么了?他还是个能顶天立地的人!「我可以付赔偿金,只要告诉我数字。」
「这是我的人生代价,不能推给你。」
「多少?」他固执的问。
她摇头。
「钱的事你不用担心。钱能解决的事,都是小事。交给我。」他说。
怎么可能是小事?这些年来,她遇到的问题,追根究底,都跟钱有关。
如果不是父母都走了,生活费与学费没有着落,何须依附冯阿姨与基金会?若当初不去依附,何来如今被调来调去,任人耍着好玩?
钱虽不是万能,没有却是万万不能。
管时锋保证,「不管是多少,我都不介意。」
江心瑀像被火烧到似的惊跳了一下。
「所以,是多少?」管时锋步步进逼,「给我数字,我马上处理,问题马上消失,我们的生活就跟以前一样。」
怎么会一样?江心瑀骇然的瞪着他,那双坚定如盘石的眼眸是认真的。
他不是在跟她谈交易,她知道他一心让她脱困,这让她心里又苦又甜。
她抬起脸,痛苦的说,「我也希望我可以直接说出来,我也希望我能把赔偿金赖给你,从此不去想,我也希望我可以坐下来哭泣,等你把我救出来。」
「你不必哭。」看出她神色有抹决绝,管时锋软下语气,「但你的确可以坐下来,安心倚靠我。」
「我……做不到。」她曝嚅。
他就怕这个答案。「为什么?」
「我不希望你变成那个人。」
「哪个人?」
江心瑀吸了一口气,才说:「最初让我受惠,最后却是我必须听令行事的人。」
他马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