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校长连忙笑着说:“没有,跟向老师谈了会儿教学方面的事。”然后对向小葵说,“向老师,你先回去。”
向小葵走后,沈怀坐了下来,笑得跟玉面狐狸似的,漫不经心地说道:“张校长不必紧张,我来不是送礼,也不求你办事。”
张校长哈哈一笑:“沈总说笑了。”
沈怀继续说:“傅总听说他夫人身体不舒服,正好我就在这附近,他让我给买了点药捎过来。”
张校长纵使见惯了各种场面,也不禁面露诧异:“傅总的夫人是我们学校的老师?”
沈怀笑着说:“张校长真是贵人多忘事,这不刚从你办公室出去吗?”
张校长愣了一瞬,仍是不敢确信地问道:“是正……”
他想问是正经夫人,还是小夫人,也就是情人的意思。
不等他问出口,沈怀脸色一变,声音低冷:“张校长慎言,傅总持身守正,家里就一位夫人。”
他站起身,弹了弹挺括的西装,看着像是在笑,实则眼底毫无笑意。
“傅总让我待他向张校长问个好。”又说,“正好邻市财经学院缺个副校长,不知张校长可有意挪动?”
张校长心脏狠狠一坠,心知完了。
他一生谨小慎微,步步算计,总算是算计到了今天这个位置,结果还是算漏了一步。
在京北这种名利场中,一步错,便步步错,再想翻身就难了。
南滨中学是七中教育集团旗下的重点高中,他占了3%的股份,又是南滨的校长。在京北,他这点钱和权虽然不算什么,但“南滨校长”这个身份,却能为他带来很大的便捷,关系网像水波般,一层层荡开。
邻市那所财经学院,只是一所民办专科大学,跟南滨根本没法比。而且他这一调任,离开京北后,各方面的关系也就断了,损失的不是一星半点。
看起来像是为他升职,实则明升暗降,权力场的把戏,他太懂了。
可他没有拒绝的权利,否则下场只会更惨,可能连一个专科大学的校长都捞不到。
于是他连忙笑着答谢:“太谢谢傅总了,改天我再登门拜谢。”
沈怀抬手:“别,大会在即,傅家的门,张校长还是先别登了。”
最后张校长又恭敬客气地说了些感谢的话,沈怀抬腕看表,让他不用送,转身往外走,临到门口,又转过头叮嘱了句:“傅总低调,他夫人在南滨教书的事,张校长知道就行了。”
向小葵在楼下等沈怀,看到他下来,赶忙迎上去,小心翼翼地问:“我是不是给他添麻烦了?”
沈怀笑了下:“嫂子别多想,三哥确实是走不开,才让我过来一趟,否则他就自己亲自来了。”
向小葵并不知道沈怀都跟张校长说了些什么,也不好直接问。
最终她朝他点了点头:“谢谢你了。”
沈怀笑容温润:“嫂子客气了,别担心,快去上课吧。”
中午放学后,向小葵把林湘带到教师食堂,为她打好饭,说了声:“你先吃着,我出去打个电话。”
她走到食堂外面的一株梧桐树下,给傅枕河打电话:“傅枕河,谢谢你啊。挺不好意思的,给你添麻烦了。”
傅枕河问她:“吃了没?”
向小葵说:“打好饭了,一会儿就吃。”
林湘的事,她憋了一上午都没说,怕影响他工作。
这时候正好可以说,她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说了。
“还痛吗?”傅枕河低磁的声音通过手机传入她耳中
向小葵脸颊发烫,声音不自觉地带了一丝娇:“傅先生在车上逞凶的时候,可没有问我痛不痛。”
寰曜顶层公寓,傅枕河慵懒地躺在沙发上,两腿大喇喇展开,领带歪斜,衬衣领口解了三颗,露出肌理紧实的胸膛,锋利性感的喉结滚了滚,心口痒意滋生。
他眉眼松散,低声一笑:“下午几节课?”
向小葵揪着树叶:“不是给你发课表了吗?”
傅枕河:“可能网络不好,没收到。”
向小葵知道他在一本正经的撒谎,也懒得揭穿他,说道:“下午就一节课。”
傅枕河又问:“几点上课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