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他还是不愿辜负慕容恪一番苦心,于是就近取了一只茶盏,送到我面前:“那毓公子再喝一杯?”
我冷眼瞅着他,再么!你知道我刚才喝了个饱,不给我撑着了不罢休么!我深恨面前这两个人,佞臣不可怕,就怕佞臣不齐心啊,个个想要你翘辫子,偏各有各的阴损招,这个打一拳,那个跟着就会踹一脚,哀家这太后当得,连吉祥物都不如好么!
我把牙齿咬的咯吱作响:“承蒙好意。”
不过也就一杯茶的事情,一个佞臣烹好了,另一个佞臣递来了,哀家不豪迈地一口闷了,多寒了臣子的心!
但是一口闷完之后,哀家就不太好了。
“阿沫。”我有些岔气,于是唤了她一声儿。阿沫糖人儿啃了一半,终于回了些神儿,左右看了一圈儿,讪讪地红了半边脸,哼哧来到了我身边。
“怎么了,主子?”
我扒着她的手:“肚子,略疼。”
……
阿沫把脸一垮,凑在我耳边嘟囔道:“主、主子,莫不是葵水吧…。。”
……
我华丽丽地从凳子上栽了下去,什么水也别来了,哀家现在头晕目眩心里恶心,不可能是有了,那一定就是中毒了。
我倒下地很有气度,临闭眼前,觉得有不下三股势力对我进行了争夺,最后一股药香入怀,我两眼一黑,好像也不是那么疼了。
大概过了一觉的功夫,我醒在了一处不知是谁家的别院里。睁开第一眼,却差点又吓晕的背过气去。
那个白褂子的大夫端着我的手笑得太亲切,亲切到我想哭一顿。
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,哪里来的那么多喜相逢呢?我心里泪如泉涌,这个徐少亦,十来年都不会老的么,哀家看得心肝疼啊。。。。。。
“太后娘娘已经无碍了。”他朝我春温一笑,笑得我浑身发麻,口干舌燥。
我朝他点了点头,又挥了挥手。好走,不送。
我的意思是哀家还活着,死不了,你可以撤了。可是偏有人不领情,一唱一和在我跟前唱起了双簧。
“太后娘娘可有食用什么特别的东西?”
“呀,太后娘娘方才喝了慕御史半壶茶!”
“半壶茶么?那可得连壶带水好好验一验。”
“可得好好验一验了。”
。。。。。。
“孟、卿、九!”
我的肺都快气炸了,这货的脑子难道是罗摄的加强版么?这样令人着急的智商,居然能让满朝文武纷纷忌惮,乱了分寸,我大胤朝的朝纲不仅萎靡,难道就连官员都这般非主流了!
“你敢给哀家下药!还玩儿嫁祸!嫁祸这种把戏哀家玩儿到三岁就淘汰了好么!”
孟某人被泼了个透心凉,稍稍歇了歇气儿,徐少亦也终于演不下去了,掩着最偷笑了两下。我瞧着屋里没有旁人,好好申饬道:“你把慕容恪整到哪里去了?”
他立马假惺惺盈了半框子热泪:“娘娘,臣冤枉!”
我闷声砸了他一枕头:“好好说话,说人话!”
徐少亦已经背过身去,只看得到他肩膀一耸一耸的,抽得极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