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娘子想要多管闲事,也要看看这是什么地,这儿往前不远就是京城大门了,那儿可不是你们姓白一家独大,你们小姐是不是事管得太宽了?”鲁深深眉头竖起,目光凌厉道,解决一点小事,他已经不耐烦了。
“这……大人是说,这京里头白家和沈家都不算什么,沈家子孙的性命也无足轻重?”苏简声音惶恐,目光却是从容不迫。
众人纷纷脸色剧变。
南宫厉即便是皇子,可也不敢一口气得罪两个朝廷肱骨大臣世家。
“你胡说什么,找死!”鲁深深似被激怒,一拳带风砸了过去。
身后的白酒酒上前一步,将苏简拉至身后,脚下一顿,回头时眼中的冰冷似针似的,刺的鲁深深倒退了两步。
“我们是不是找死,你还真不能定夺,但是你们若继续仗着身份在这儿仗势欺人,那一定会死!”
鲁深深怔住,南宫厉猛的抬头。
白酒酒在同龄女子中算是高挑的身材,可今年也不过是十岁出的年纪,她立于门口处,嘈杂声中,棚外狂风骤雨,而她那冷清平缓与稚气并存的声音,诡异如雷轰炸在难民棚中。
南宫厉忍不住站起身来,脸上满是寒霜,不过瞬间的功夫欺身逼近白酒酒。
白酒酒身后的人不动,似乎丝毫不惧怕南宫厉会伤害到他们的小主人。
南宫厉还未动手,脑袋轰的一声巨响,炸得他头晕耳鸣,那是女孩传来的声音。
只有他一个人清楚的听清。
“江南洪涝,殃及数十城镇,官县延报灾情,赈灾不及,已属管制不力,朝廷问责皆能让他们摘了头顶的乌纱帽,可为何他们还敢如此?”
“因为那些粮仓根本无粮,又拿什么赈灾。”
“周南王有权无兵,又如何能在朗朗乾坤下趁乱征兵起义?”
“周南王有恃无恐,仗的不过是朝廷不敢轻易出兵,而他镇守的封地洛城,易守难攻,此次征兵之后,他纵然不敢再进一步,退回洛城,朝廷也无人能拿他如何。”
“你们此时前往,也不过是无功而返,等朝廷的兵马支援之时,也不知是几许时日,你们不死,谁死?”
若拼,周南王狗急跳墙,他们会死。
若不拼,办事不力也会死,左右都是死。
南宫厉脸色阴翳铁青:“你又从何知晓我的身份?又如何知道我要南下前往洛城?”
那道依旧只有他一个人能清的声音。
“外头停的马车外在普通,可那马却是专供皇室的汗血宝马,所以,你是皇室中人。”
“此路通往江南要地,眼下江南一带正乱着,皇室中人此时出现在难民棚中深夜避雨,若不是尔等奉皇命,可不需要这么拿命来玩。”
南宫厉垂在袖口的拳头已经攥起,他盯着戴了幕篱看不清面容的女子,早已没有了方才的轻视,眸中杀气四溢。
鲁深深手里已经握住了怀中的弯刀,脚下的步伐弓起,周身的杀意,仿若只要南宫厉一个眼神,他便会在眨眼间手起刀落,让眼前的人人头落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