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夫人心底触动,她疼爱入骨的孙女从小到大都是小美人胚子,被她这样盯着,她的一颗老祖母心都快化了。
老夫人拉着小人儿往里头走去,让白酒酒在椅子坐下,吸着鼻音别扭道:“此次去江南你也带不上多少钱银,怎得还破费给我这个老太婆带东西,还寻了这么贵重一块宝贝。”
白酒酒听着这话就知道她心里头高兴,连忙喜笑颜开道:“有的有的,母亲给我的不少呢,苏简还备了一些用不到的钱,再说了,钱财身外物,法显大师的法物可遇不可求,舍点钱财倒是孙女有好大运气呢。”
老夫人被哄得眉开眼笑,总算没有再掉眼泪,问了她去江南访亲的事。
白酒酒南下寻人借口访亲,自然是有走些过场,如实回答了一些事。
老夫人看到桌子上的饭菜,也不等白酒酒拒绝,亲自布菜给她用膳。
白酒酒无奈,谢氏却是很高兴,一直在一旁帮腔让老夫人多夹一些。
白酒酒在两个女人嘘寒问暖,无比周到的关怀下,好不容易才把膳食用完,又陪着她们说了许久的话,见她打了哈欠,老夫人才拉着谢氏一起离开,让她好好休息,明早不用过去请安,可以晚些起来。
……
难民棚里,沈祁总算是缓过气来了,只是浑身没力气,除了身上疼得厉害,他又饿又渴。
难民棚里是有施粥的,只是他那一碗粥给中年男子喝了,说是怕他喝了精力太多,又起来惹是生非。
沈祁一直都知道这是沈家走狗,说是他的管事,其实是管着他的事,不让他逃跑,以各种名头让他吃尽苦头而已,至于身受重伤,半死不活都是他乐意见的,只要不是死了就行。
那两个女子离开的时候,天逐渐亮了,他昏睡醒来后,天又黑了,难民棚里其他人都各自摊好自己的一块地方。
中年男子不知道跑去了哪儿,周围都是陌生的人,有一些人顾忌他昨夜杀了人,看他的眼神都像是异类。
沈祁没有心思去在意这些,注意到中年男人一时半会回不来的时候,在旁人没有人注意的时候,从枕下取出那块油包,他的腿腿和手都受了伤,奈何饿得厉害,根本顾不上疼痛,艰难着急的啃了起来。
那女子的手艺定是极好的,煎油包即便冷了也丝毫不硬,皮软糯香甜又煎得酥脆,里头都是葱香馅肉,大约是他吃过最好吃的煎肉包了。
正在他吃到一半时,不知哪儿横出的脚,把他的手腕踩在地上,力气大的几乎钉在木板上。
沈祁慢慢的抬头,那是一张陌生的面孔,大约二十几岁的年纪,不过少了一条胳膊,包扎的伤处鲜血淋漓,这也是难民棚收留他的原因,否则这样身强力壮的男人不会出现在这里。
“吃得什么这么香?”男子痞里痞气的吐了口水,蹲下身子,用另一只完好无损的手抢过他手里的煎肉包,丝毫不顾忌的啃了起来。
“哇,这包子真香啊,真香啊,太好吃了。”男子吃得狼吞虎咽,嘴里发出一连串惊叹声。
沈祁也没有去抢,只是等着男子吃完,松开了踩着他手腕的脚,默默的收回手腕,回到位置蜷缩着身子。
男子不敢在难民棚闹事伤人,自然也不会多为难他,见他如此识趣,没有大喊大叫,在搜遍他的身子,也没有发现其他东西时,才扇了沈祁两巴掌以示警告让他不要闹事就起身离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