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思德仅仅是一个十岁的千金娇躯,怎么可能挣脱得开身怀武力的管事娘子的力量。
‘啪!啪!啪!’
皮肉相撞的声音震耳发聩,苏简下手的力道,并没有因为白思德是白府嫡女而减轻。
白思德此时完全被吓傻了,一时连请求都忘了,只是呆怔在原地。
白思德从一开始的哀嚎惨叫,到最后连声音都发不出,嘴角的血水大口大口的垂涎倾泻散落一地。
苏简高举的手停下来的时候,白思德一张脸已经肿成了猪头,她跌在地上,痛得抽搐神情都不太对了。
白嫣已经回过神来,连忙上前把人扶起来,驮在身上,朝白酒酒连连认错,才敢背着人费力的走出绒花院。
苏简看着离去的人,目光隐着思绪。
白酒酒旋起裙角,往回走去,一边开口。
“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便是。”
苏简跟在她身后,低着头沉声道:“奴婢只是不明白一件事,八小姐对您不敬,这事儿不止有过一两回,小姐为何今日才一并发作?”
白思德和白酒酒是同一年出生,只因白酒酒快了一个月出生,占了嫡长女的身份,白思德从小对她就丝毫不掩饰的怨恨。
小的时候有大人拘着,又不住在一个院子,各房相安无事,现在各房的小主子都长大了,一些问题逐渐显露。
白思德和白酒酒之间的矛盾也与日俱增。
白酒酒脚步轻盈,她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枝丫上,有枯黄的草结成碗形似的巢,目光散漫的开口:“苏简,你看看这上头的鸟巢,如果倒下来,会有存活的鸟蛋吗?”
苏简朝鸟巢看了过去,茫然的摇了摇头,思索犹豫道:“……或许会有一些侥幸存活?”
侥幸存活……
白酒酒忽然停下了脚步,她的目光重新落在鸟巢上,轻声开口。
“阿简,每个人都会这么想,当邻国来犯时,百姓会想,这是国家的事,战争是士兵的事,就算城破,他们或许能侥幸存活,敌国会善待他们这些俘虏。”
“倘若有一天国破了,家没了,他们的父亲,丈夫,儿子,兄弟亲人都死在了战场上,她们就算能侥幸存活,也是最低贱的贱奴,生死掌控在别人手里,再没有一个国家,没有一个士兵,没有一个亲人去守护她们想要的安宁,你觉得这所谓的侥幸是幸?是福?还是祸?”
苏简一时怔住了,乱世能存活是侥幸,谁又不想家国昌盛,生活安宁,百姓富足……
白酒酒握住了空中的一片落叶,轻飘飘的声音飘荡落下。
“我是白府嫡长女,上有祖父祖母,朝里有大伯二伯三伯四伯,亦有长兄幼弟,我需要什么,不需要开口,就有人为我准备好,我想要的,只要我说出来,就有人会站出来为我去争个头破血流,这是我生下来就享有的尊荣。”
“可是苏简,我得到了这些,那我又应该付出些什么?”
苏简不知怎么忽然说到这儿,一时屏住了呼吸。
“身为臣子,食君之禄,忠君之事,担君之忧;身为民子,国家兴亡匹夫有责。”看小说,630book。c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