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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0章 牙尖嘴利（第1页）

李氏向来知道这个五房嫡女的厉害，否则她那个傻女儿，也不会数次栽她手中，今日更是被掌了嘴，一张脸都快毁了，今日碰上，才知道这张嘴真是够牙尖嘴利。

她不过是暗讽她不见外男，不出府门，哪里会有这些流言蜚语。

她倒好，说她这个伯娘是后宅里搬弄是非的长舌妇。

“你既知道后宅女子应该安守本分，又为何深夜外出？白府嫡长女尊贵，更应该作为表率，不应当把家族的宠爱，来破了不该破的规矩。”李氏平而低的声音，步步紧逼的质问。

“二伯娘说的不错，白府嫡长女尊重，更应该遵守规矩，可您忘了吗，我是白府嫡长女，亦是谢家丹女，是谢家培养的继承者，我身上肩负的是谢家的未来，这个身份注定，我不能安守后宅，今后我亦不可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。”白酒酒笑容清浅，却也丝毫不怯步。

“你！”李氏面色一呛，冷笑一声：“好个谢家丹女，为了谢家，你是连白府嫡长女的脸面都不要了，要去抛头露面？”

众人的目光，齐齐凝重的看向白酒酒。

这是一道送命题，无论白酒酒如何答，都是错。

白酒酒是白家嫡长女，亦是谢家丹女继承者，身份何等的尊贵，可这要选一个，得罪一个，无论选的是哪个，得罪的是哪个，足够令她背负骂名，陷她自己于不仁不义之中。

“二伯娘，您可知道，您今日说的话，何曾不是我这数年来，反复思考的事。”

“身为白府嫡长女，我懂礼教，知?礼勿听，?礼勿视；不能读太多的书，因女子无才便是德；我亦知?尊?重，豁达雅量是女子的修养和气度；更是知女子温柔和顺，不轻易发怒是好性情，即便是消磨时间的女红，我亦能上手。”

“身为谢家丹女，我要熟读史书，有背不完的经书，各种丹药配方，认得千百种草药，君子六艺，我亦样样精通。”

“曾经，我也在想，我可不可以两者兼顾，在白府，做白府嫡长女，遵守嫡长女该遵守的规矩，出了这道府门，我是白府嫡长女，也是谢家丹女，我可以做自己。”

“今日二伯娘的话，忽然让我明白了，或许我一直都没有做好这两个身份，无论是白府嫡长女，还是谢家丹女。”

白酒酒不卑不亢的声音，清冷而冷静，说完这些话，她朝老夫人和白次辅，缓缓的屈膝，跪落在地。

“你说什么？”李氏不可置信的神色，可眼底分明闪着兴奋：“你是说你不想要这白府嫡长女的身份了？”

“啪！”一道清脆的声音，李氏半边脸高高隆了起来。

次子二房白霖，不知何时竟站在了李氏面前，掌心微颤。

“霖儿……”长子白瑾呵斥出声。

“你打我？”李氏双眼迅速涌上眼泪，死死盯着白霖，语气依旧难掩不可置信。

白家一共五子，白霖是白次辅原配李氏次子，因政绩出众，是朝中新贵，性格刚毅，是公认的铁面阎罗，涉及公务六亲不认。

若说白霖有什么软肋，那就只有一个，就是他五弟唯一的女儿，白府七小姐。

当初他五弟白丰溪怎么死的，他比任何人都清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