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真是误会,你想要什么补偿?”沈从闻冷冷的问道。
“什么补偿我暂时没想好,不过,总归会有需要的时候,届时需要劳烦沈大人,今个儿先立下字据,我想沈大人应当不是那言而无信之人。”白酒酒的话音一落,苏简已经绕到后头取纸笔墨。
沈从闻不想立这个字据,可想到今夜差点丧命青庭湖,而伤他那女子,却逃之夭夭,又觉得不甘心。
“沈大人受伤不便,就由赵世子代笔吧。”白酒酒温和的目光看向赵宴荣。
赵宴荣:“……我可以拒绝?”
他是和她有什么仇吗?
为何总想把他往火坑里推!
今夜他要真的帮沈从闻代笔立了这字据,他就是担保人了,要沈从闻不想兑现诺言,他这个担保人也别想脱了干系。
“若方才沈大人所言非虚的话,赵世子就是沈大人的救命恩人,这事由赵世子代笔再适合不过了。”白酒酒无视赵宴荣含着怒火的目光,继续开口。
赵宴荣觉得先人诚不欺我,世间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。
当时的情形,他不出手阻止她,沈从闻必死无疑,这女人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,一出手就想杀一个朝廷三品官,也不怕这一口把自己撑死。
赵宴荣到底是理智之人,虽然不知道白酒酒想干什么,却不得不去配合。
赵宴荣很快立好字据,他很聪明,让乌泽按了见证人的手印,再递到沈从闻面前,让他摁手印。
沈从闻一张脸已经黑如锅底,偏偏赵宴荣这兔崽子毫无眼力见,一脸关切的看着他:“沈大人你身上有伤,这执笔我替你代劳了,这手印必须得您亲自按,您要是提不起手来,我帮帮您高抬贵手……”
“我与白府素来无冤无仇,七小姐怎会无故伤我,只是……家中六郎,似乎与七小姐有些牵扯……”沈祁权当没有看见一旁幸灾乐祸的赵宴荣,截停他的话,一双目光阴翳的盯着白酒酒。
他倒要看看,她要怎么解释,让谢家暗巫跟踪沈祁的事。
其他人闻言,目光刷刷又落到白酒酒身上。
今夜之前,众人的印象中,白酒酒一直是那克己复礼的大家闺秀。
今夜,先是丫鬟告密,白酒酒与赵宴荣私会,后又有人告密她是刺伤沈从闻的女子,现又牵扯出一个沈家六郎。
这要是寻常女子,估计得死一百遍了。
可谁让她是白酒酒呢,白府男人都护着的女人。
“哦,小七还认识沈家六公子?”白瑾挑了挑眉头,丝毫不见怒色,仿若问的是今天的天气,一样寻常。
白酒酒看着沈从闻眼底一闪而过的阴狠,眼波流转间,唇角浮出一抹笑意,说出的话却是夹着冰凌的尖锐:“大伯,我的确认识沈家六公子,当时在江南回京的路上,在朝廷赈灾的难民棚中,亲眼目睹他被贼人所伤,还遇杀手暗杀,奋力反杀后,因伤势过重而陷入昏迷。”
“这……既是沈家六公子,怎么会落入这步田地?”白瑾匪夷所思的神色。
“是啊,当时我怜悯他的遭遇,让苏简给了他一点吃食,因仓促回京,只好命人在难民棚守着他,而回沈家通禀的人,是京外赈灾的官兵,而我的人足足等了五日,沈家才派人接回沈六公子。”白酒酒扬起的声音,看着沈从闻铁青的脸色,丝毫无停下来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