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是同一天,日光高照时,柳氏从睡梦中醒来,由着身旁的人伺候,洗漱穿衣描眉上妆插上金步摇,再由着身旁的人伺候用早膳。
早膳过后,她又去喂了几只小猫咪,才慢悠悠的去账房查账。
宫里的消息传出来的时候,柳氏刚从账房里刚走出来,手里拿着一把美人扇,唇角挂着怡然自得的笑意,每一步都仿若踩在云端般舒畅。
沈从闻是被宫中禁军送回来的,柳氏听到动静从里头出来,看见太监手里头握着明黄色的圣旨,连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。
听完了宣旨,柳氏脑子一团乱如麻,还没有彻底缓过神,宫里头的人已经带着人走了,幸亏管家办事周到,连忙塞了宣旨的太监,一个大大的封红,把人送到轿子上。
柳氏等着人走了,踉跄的跪到沈从闻身旁,哆嗦着声音,急切道:“二爷,这是怎么回事啊,进宫时不是还好好的吗,怎么说停职就停职了?相爷呢?相爷怎么没有跟你一道回来?”
“难道……呵……”柳氏被自己的想象吓到了,瞪大双眼,喉咙发出奇怪的惊恐声,涂着艳红的指甲捂着双唇,双眼皮往上翻,似乎随时会晕过去的模样。
“行了,闭嘴!”沈从闻忍无可忍,脸色阴霾的出声。
他的仕途坦荡顺利,还是第一次因为私德有亏,被御史台逼着下跪认错,那张御史整一个老顽固,性格刚烈,竟真的差点撞柱,逼着陛下给他下罪。
他自认从不曾得罪过这位张御史,为何要如此与他争锋相对,甚至置他于死地?
“来人,去把我那个私生子给我带回来,张御史不是说我私德有亏吗,今日我偏还不认这个私生子了,我倒要看看他会不会继续大闹金銮殿,以死进谏,撞死御前。”
柳氏听到私生子这几个字,下意识垂下脑袋,苍白的脸上,满是慌张,直到门外停了一辆马车,经过身旁的人提醒,她才回过神来沈从闻针对的不是她。
马车停下后,几个身穿黑色侍卫衣的人下了马车,很快从里头拉出一个麻袋,竟是直接砸在地上。
沈家地段是京城最有名望的一条街,此时街上已经停留了不少人,见此纷纷围拢了过来。
马车砸在地上时,胆小的孩子已经发出尖叫声。
谁都看的出来,麻袋里装的不会是别的,一定是活物,因为里头有动静。
距离沈家门口,不远处是一座酒楼,二楼的窗口处,门窗半掩,窗后站着两个年龄相仿的少年。
南宫安看着黑衣人拖出一个麻袋,已经狠狠吓了一跳,再看到黑衣人接下来的动作时,更是惊惧的瞪大了双眼。
他看着走出来的沈从闻,红唇轻掀,吐了一口气:“沈老二简直是个疯子!”
一旁的赵宴荣同样脸色不好看,他是想逼着沈从闻把藏着的沈家六郎公之于众,从而能确保沈家六郎的安全,这也是白酒酒想做的事。
只是他没有想到,沈从闻竟当街虐杀私生子。
简直,丧心病狂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