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祁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了,身体逐渐恢复,体内的力量也与日俱增,暴走的时间越来越长。
赵宴荣几乎成了专业陪练,挨打的他受不了,连夜下山去找了宣平侯府的高手,回来的时候带了一本类似死士训练的手册扔给了沈祁。
沈祁暴走的时候不认人,清醒的时候还是很有理智的。
他拿着赵宴荣给的训练手册,当真刻苦训练了起来。
白酒酒:“……”
她认真看了那本手册,里头都是各种脑残往死里折腾的训练方式。
比如铁砂练掌,比如跳崖练轻功,比如蜂窝练掌气……
这哪儿是死尸训练手册,分明是作死的一百零一种方式。
天气越来越冷了,院子里搭了一个棚子,里头点了煤炭。
苏简做了四菜一汤,端上来的时候,气氛略微的诡异。
沈祁坐在那儿一动不动,一张原本宛若玉雕的容貌,此时已经残了一半,另一半还完好无损,此时怎么看都像阴阳脸。
他盘腿端坐,冷冽的眸光,神态举止皆为静态般冷硬。
而他对面坐着另一个少年,正是宣平侯府世子。
苏简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到现在还未下山,只知道他最近对自家小姐近乎唯命是从,也不知道自家小姐是拿什么威胁住了他。
水缸里的水是他挑满的,厨房烧的柴是他劈的,一大早起来跟着上山采药,完全把她这个管事娘子的活都抢了。
哦,对了,他还要陪着沈祁出去,两个人出去的时候,一个神出鬼没的飘走,一个畏畏缩缩不愿意走,回来的时候也是一起回来的,一个依旧神出鬼没不知道从哪儿飘回来,另一个则由飘着回来的人提回来。
飘着回来的那个,一身轻松,仔细看就会发现他脸上添了新伤,被提在手里那个人,半死不活倒也还能吃能喝,如此日复一日。
谢氏坐在白酒酒身旁,拿着筷子,时不时瞧了一眼左右两个人。
“时间过得真快啊,眨眼又是一年了,世子家母肯定想念你了……”谢氏说着话,夹了一筷子菜放进赵宴荣的碗里,露出一抹慈爱的笑容。
赵宴荣双眸瞬间亮起,热泪盈眶的点头。
他也想回去啊。
可是他吃了药引,好像离不开白酒酒。
是他的心很想离开这里,可他的身体离不开啊。
“七七也要回去吗?”赵宴荣扒拉着碗里的饭,下意识的开口。
内心却无比唾弃这句话。
他一点也不想知道白酒酒要不要回去。
只是他的身体想知道啊。
他的身体不受他的思想控制。
白酒酒握着碗筷,认真的想了想,才道:“我祖母想我了,我得回去看看她吧。”
赵宴荣双眸瞬间又是一亮,吞了吞口水,回道:“我和七七一起回去。”
他为什么说得出这么肉麻的话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