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以为他冷静了下来。
却见他背过去的身子,少年音气的声音,力可破苍穹的震动响起。
“我去报官,官府有仵作,与其让你们在这儿瞎猜,凭着几个女人哭哭啼啼就给七妹定罪,我去请能让大家信服的官府过来,事实到底如何,自有水落石出之时,七妹有罪,官府判,我心服口服!”
白长烽掷地有声的声音响起,跨出了那道门,衣袍猎猎作响,剑步如飞的离开。
“给我拦住他!”朱老夫人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。
白家一门三杰都在朝中要位,白次辅更是身在内阁,有望更进一步,上达首辅之位,这事不报官就是家事,如果真的闹上了衙门,无论真凶是白家七丫头,还是八丫头,都是白家人,万一被有心人利用,白家可是要遇上大麻烦。
院子里的侍卫顿时上前围住了白长烽。
白长烽并未反抗,他回头看向其他人,面色冷漠:“不报官也行,那就让人去请衙门的仵作过来。”
“长烽……”夏氏上前拉住他的手,想劝他不要冲动。
白长烽看了夏氏一眼,撇开她拉着的袖口,灯火通明之中,那双桃花眼眼角泛着一抹红色,妖冶生艳。
“娘,你们都在害怕什么?”白长烽缓缓的开口问道。
夏氏捂住了嘴,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。
白家自诩满门清官,可身在高位,高处不胜寒,他们怎么敢拿两个孩子的争执,去冒这么大的险。
白长烽忽然明白过来,白酒酒对五叔的死那种无力感。
这个家族,懦弱自卑,贪生怕死,舍不得一身荣华富贵,可以冷眼旁观让白的变成黑,黑的变成白,不是持刀的刽子手,却也是刽子手手中的磨刀石。
这件事明眼人一看便知是有心人设局,可这些人却还是想大事化小事,小事化了。
那他的七妹,就活该背负陷害嫡妹的污名。
那他七妹这身伤,就活该痛着忍着受着。
“长烽,你听娘的,这件事你祖父和祖母会做主,断不会真的这么算了,只是……”夏氏想说不能报官,否则不止关乎白家男人的仕途,更关乎白酒酒和白思德今年议亲的事。
世家人最重清誉,一旦这事真的闹到了府衙,真正有底蕴的大世家嫡妻的位置,都不会考虑她们了。
“长烽,你回来!”朱老夫人压着怒气的声音传来。
白长烽撇开夏氏,走进了厅堂,桃花眼此时清明一片的看着厅堂内所有人。
“孙儿在,孙儿想问祖父,祖母,各位伯父,伯娘,此事该如何解决?”白长烽从未像此刻这般冷静。
白长烽是四房嫡次子,比不上长兄白长辞的光芒,也没有各房嫡子的文采,文不成,武不就,除了模样生的极好,更是找不出任何出挑的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