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四爷是名义上的当家人,而且能说会道,所以四爷往前迈了几步,I微微一抱拳:卑职人等见过林大人。敢问您老人家,如此这么般兴师动众,所为何来呀?
林士奇一眼盯在房书安的脸上,同时用白眼仁瞅着蒋四爷:蒋平,你好大的胆子,在本官面前,你也敢明知故问,你,你长了几个脑袋?
喝~老少英雄一听,就这位这个跋扈劲儿,就当日那庞太师权倾朝野,人家也从没有这等气焰呀。
蒋四爷呢,其实也是有意要调理他:回林大人的话,诶,您,您这病症多久了,可不兴放弃治疗啊,皇上对您青眼有加,那太医院的名医可也有的是,您呐,须得尽快求医问药才是啊。
咝,蒋平,你,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
诶,林大人,您不问卑职我长了几颗脑袋吗,这,这不一个吗,您莫不是眼睛出了毛病,这不得抓紧医治吗?
哦~林士奇这才反应过来,敢情这矬子这是在羞臊于我,这他可不等忍:哇呀呀呀呀,啊唗儿~胆大的蒋平啊,尔一个小小的带刀护卫,胆敢以小犯上,来啊,给我,给我拿下。
好么,一怒之下,要拿办蒋平。
蒋四爷一看,不得了,小人乍富腆胸迭肚,这位林大人因为有了倚仗,这人这精神都不正常了,所以蒋四爷闻听,啪啊一摆手:诶嗨呔,我说林士奇,你来看。
蒋四爷说着话,啪嗒手腕子一抖,就现出那么一绺绿色的头发。
咝林士奇一看,怪眼圆翻:这,蒋平,你拿,这,这这,这什么意思,你这什么意思?
哼哼哼,我说林大人,瞪大你的眼睛好好瞧瞧,可休说卑职以小犯上,怪只怪你这等糊涂官,看不清真人。这绺头发,你回去带给你的主子,林大人,话我不用说的太直白,只要你把这绺头发带给你的主子,你自然知道,这玩意它究竟是什么意思。怎么着,还要我接茬说下去吗?
咝,这,我这~
林士奇一听,脸上微微变色,他马上就猜到,蒋平口中的主子,那甭问那就是孟才人啊。咝啊呀,难道一说,我,我这个戏法变漏了,开封府的人查到什么了?这一惊非同小可呀,当时他那气焰,唰啦~就下来了,有心接过蒋平手中的头发,但是这一来,这不等于是不打自招吗?可不接过来,他这,这帮人他这究竟是什么意思?
林士奇心中忐忑,正在犹豫之间,蒋四爷欻拉一迈步,就到了林士奇的近前,蒋平虽然小个不大,但那是练家子出身,就这个精气神无形之中就压着林士奇一头,不由分说,蒋平一抬手,啊噌~竟然抓起了林士奇的右手,诶你看这直接给林士奇塞到了手中。
嘿嘿嘿林大人,不想要抓我吗,我就在这等着,你呢,拿着这个信物,去见那个人,见着了你就说,只要她安分守己,那咱们两方面自然相安无事,可万一她要咄咄相逼,那讲不了说不起,我们只有请出真神,来灭了她这个狐狸精。我说林大人,你听清楚了吗,快去快回,我等着。
我~林士奇真就是心虚了,开封府众那久在官场,看的是真真的。
这也得就说林士奇这个人啊,让他捧着孔孟之书寻章摘句,他行,让他溜须捧胜,拍马逢迎他也行。但是要玩心眼,耍权谋,他跟他两位前辈庞太师和李天翔比起来,那是判若云泥啊。
眼见得林士奇似动非动,看那样想把头发给还回来,来个一推二六五,可蒋四爷那心眼多多呀,当时来了一句:那得了,林大人,我们就在开封府恭候大驾,您好走不送,来啊,快关门,给我关门。
两旁边当差的一听,不由分说,滋呀呀,轰隆隆好么,直接用这两扇门板,把林士奇一帮人给撵出去了。
出离了开封府,林士奇抓着这头发一看,这,这不是头发吗?琢磨了半晌,想不出个所以然,最后一咬牙一跺脚,林士奇按着跟玉藻的约定,一路绕着宫门,由打皇宫院的后门也叫拱辰门就进了御花园,在这个地儿跟玉藻接头。
玉藻呢,果然就不出老少英雄所料,就这么几天的功夫,施展浑身解数百般的手段,把个四帝仁宗给治的是服服帖帖,流连忘返。正应了白居易那句话,回眸一笑百媚生,六宫粉黛无颜色,春宵苦短日高起,从此君王不早朝啊。
四帝赵祯是连连感叹,几乎在一日之间,老天爷把儿子给带回来了,顺道还赏了这么个瑶台的仙女,这,这,哎呀,天恩浩荡,不行,改日啊,朕得亲往宗庙,告祭先祖才是。
再说这一日,玉藻伺候着仁宗天子起身之后,这才刚然梳洗已毕,心腹的丫鬟就前来通禀,说是林大人在御花园恭候。
咝玉藻就是一皱眉,她就预感到,捉拿房书安当个人质,这个事啊,怕是进展的不那么顺利,要不这林士奇,他干嘛来了?
玉藻心头一动,当时吩咐人手,在御花园的四外严密戒备,她自己呢,一个人来在约定的地点,跟林士奇接头。可容等她一见着林士奇,一眼她先是看见了林士奇掌中的那一绺头发,咝,当时给这位才人惊得是倒吸一口冷气。
对青羽玄介的头发,玉藻是再熟悉不过,就因为这位大军师练功过度,头发泛绿,索性就给自己改了个姓叫青羽,可玉藻万也没料到,怎么着这,军师,他,他这头发。
没等她开口,林士奇哆哆嗦嗦就说:哎呀,我说孟才人,事到如今,你可把老夫给害惨了你。那开封府的人,已经察觉到我跟你暗中往来,这不,人家直接让把这玩意,给你送过来,你说说,这,这什么意思?
咝,哈呀~玉藻微微带喘,心头咚咚咚就跳成一个儿了,虽说连日来,她百般取悦皇上,就为了博得皇上的信任,到时候一旦有人要出头炸刺,皇上也好护着自己。可没曾想,军师也在这,这要军师出面指证,那我,我一百个玉藻,我也藏不住啊我。
想罢了多时,玉藻微微定了定神:林大人,那,那开封府的人,怎么说?
诶,孟才人,那蒋矬子他说,只要您安分守己,那么自然相安无事,可倘若您要咄咄逼人,那,那他们就得请出真神,灭了你这个狐狸精。
咝,住嘴。玉藻断喝一声。
诶,是。
哦~玉藻明白了,看来这是开封府的人,一时间担心扳不倒我,故而以军师的名义,要求我罢兵休战,可话说回来,军师在此,我要想扳倒了开封府,这玩意也不容易。一旦要鱼死网破,我,我这不白折腾了吗,嗯,看来暂且忍耐为上,趁着这段时间再加把劲儿,把皇上死死捏在掌中,到时候,不怕斗不倒开封府。
来回一琢磨,玉藻压低了声音就说:林大人,你,你回去,你就跟开封府的人说,那头发你不知道是什么意思,但是呢,房书安的案子,可以暂且搁置。他们再要问你什么,你一概不必理会,多言必失啊,你回你的三法司就是。
诶,我,我知道了。呼呼~
林士奇气喘如牛,辞别了玉藻,返回开封府,他按着这套说辞这么一说,老少英雄用不着听,就方才林士奇一走,白云瑞马上随后跟踪,一路就跟到了御花园。这就已经是明牌了。
可就因为,开封府和玉藻两方面,谁也没有必胜的把握,所以一时间各自按兵不动,一个抓紧在摆弄皇上,一个在四外捉拿白宗仁,一场恶仗,是一触即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