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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章（第1页）

临床的老太太和老头儿从来不说话。

我和子贞小声地聊到半夜。子贞说她困了，却又睡不着。

我说：&ldo;我找到规律了，你看我的。&rdo;

我装作打呼噜，比老太太的呼噜声还响。果然，老太太安静下来。

子贞乐了，她说：&ldo;我现在反而不困了。&rdo;

我说：&ldo;现在安静，你赶紧睡吧!&rdo;

子贞睡着了，我坐在椅子上打盹。

临床的老太太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，她说：&ldo;小伙子，你也躺在床上睡吧!&rdo;

我说不困。

老太太说：&ldo;没关系，你就挤在她旁边睡吧!&rdo;

从跟老太太的谈话中和她的眼神里面，可以看出她对一切世俗都看得淡了，反而对爱情看得特别重。是不是人老了都这样?

六月十七日，星期五，晴。

天快亮的时候，我被宋子贞叫醒。

我问道：&ldo;怎么啦?亲爱的，又做梦了?&rdo;

子贞说：&ldo;我刚才看到四个人站在床边。四个人都穿着摞满五颜六色的补丁的衣服。他们告诉我，要我们马上搬走，今天就必须搬走，连房东老太太也得走，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。&rdo;

我问子贞：&ldo;他们长得什么样子?&rdo;

子贞说：&ldo;他们长得很瘦，目光很友善，背后还背着一个摞满补丁的口袋。&rdo;

我问子贞：&ldo;你是做梦还是真地看见他们了?&rdo;

子贞说：&ldo;我也说不清，好像很真实，但又有点虚幻。&rdo;

我又问：&ldo;他们还跟你说了什么?&rdo;

子贞说：&ldo;其实，他们并没有说话。他们是用眼睛告诉我的。他们只说要我们赶紧搬走，而且今天就必须搬，还特别强调房东老太太也必须搬走。否则，后果不堪设想。可是他们并没有说回又怎样的后果。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