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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章（第1页）

&ldo;是，还是一个训堂。&rdo;

老夫人欣慰颔首：&ldo;兄弟俩有个照应。&rdo;

脱了狐裘，洛玉只剩两件玄黑薄衣，暗印花纹，金线勾边，腰坠羊脂流云百福玉，风度翩然，十分抽条。

老夫人命下人取氅衣来，让他穿上。

&ldo;尽会显抽条，冷了都不晓得添衣。&rdo;

末了，又接着之前的话题，同李大小姐说：&ldo;老了身子不利索，少有出门，不晓得大家的近况，你母亲如何了?上回差人送去的补药吃了多少了?走的时候再过来拿一些罢，记得代我向你娘问好。&rdo;

李芮溪笑回：&ldo;劳烦祖母挂记，母亲近来好多了。&rdo;

……

族亲聚会就是这样，拉家常闲谈，小辈们约了晚上去游湖看花灯。

夜幕临近，灯树千光照，火光映着积雪，亮如白昼，十里长街人声鼎沸，热闹辉煌，姑娘们觉得稀奇，一路看一路买，甚是欢喜。洛玉兴趣泛泛，便去船上候着，李显比他先到，从帘中探出脑袋：&ldo;就等你了。&rdo;

拨帘而入，四人盘坐在圆酒桌周围，李家二少李景风，李荣年的小儿子，以及两个陈家旧识，陈仁安和陈仁永两兄弟。酒桌中央搁着铜锅，噗噗作响，香气四溢，桌上摆满了食材，天儿冷，最宜烫火锅。

洛玉撩起长袍，就近而坐，李显替他斟酒。

&ldo;不知诸位哥哥也在，&rdo;他说道，举杯敬酒，&ldo;我先自罚一杯。&rdo;

&ldo;恰巧经过这里，见到李兄两个，说你也在，便不请自来了。&rdo;陈仁安回道，给他满上，回敬一杯。

洛玉再一一敬酒，五人对坐长谈。

&ldo;洛兄、李兄进了应天学府，还未恭喜两位，某敬一杯，以表祝贺。&rdo;陈仁永道，他们几个原先是一个学堂，他们仨儿进的是应天学府的下属院‐‐毓秀书院。

&ldo;陈兄谬赞，不过混日子罢了。&rdo;

又是一番推杯换盏。

铜锅煮肉越煮越香，浓白的汤汁上下翻滚，烟气升起，环动缭绕，洛玉晚饭没动几筷子，现两杯酒下肚，食欲大开，涮了不少肥美的牛羊肉。吃到一半时，加了个红锅，红椒鲜香，又辣又麻，一红一白两锅，吃了个爽快。

夜风猎猎，船随波摇，前边湖岸的花灯往这头飘，船夫抱着旱烟深深吸了口，寒气、烟气缠作一团，逐渐稀散。盏盏花灯堆聚，把船团团围住，船里船外昏黄交映。船夫取下船桨，在水中用力荡了数下，花灯随波流，四下飘开。

忽而，碰的一声，整个船身剧烈摇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