尽管被周淮肆揽在怀中看不到大厅里正在发生什么,但林潇荷依稀感知到气氛的僵硬,联系周父那句话和疑似子弹上膛的声音,她忍痛从周淮肆怀中退出。
果真看到周淮肆用木仓口对准周父,林潇荷心跳快上好几拍。
不作他想,她伸手握住木仓口,轻蹙柳眉,摇头,虚弱地说:“四哥,如果你进了监狱,我们没办法日久生情。”
那双清冷水眸凝视周淮肆,她很冷静:“收回去。”
周家众人亲眼目睹,恍若疯狗的周淮肆凶巴巴地狠狠皱眉,很……听话地收回木仓,完全一副疯狗被套上嘴、套的模样。
“请问大姐在哪里?”林潇荷看向周书洺,淡淡道,“带我们过去。”
平淡到不掺杂任何情绪的语气,却有种和周淮肆如出一辙的威压感,让人无法忽视。
周书洺儒雅点头,“好。”
“破败户真是上不了台面,初次和公婆见面,别说敬杯茶了,竟把公婆当空气,真是不知礼数!”
周父摆脱危险,重新摆出大家长的架势,矛头直指林潇荷,将林潇荷当成软柿子捏。
但他错了,林潇荷并非那么容易被拿捏,她又拍了下周淮肆的胳膊,示意他不用开口。
随后,她扭头,回望楼梯处试图利用她来重新立威的周父,不动声色地说:“救下您一命,不算大礼吗?”
周父被这句话怼住,他清楚,如果林潇荷不阻止,周淮肆肯定会开木仓,以如今逆子的权势,完全可以全身而退,并不需要坐牢。
他半晌说不出话,憋得脸色青紫。
深感被打脸的他只能恨恨哼声,一甩衣袖,恼火地转身上楼。
林潇荷收回视线。
正要继续往前走,她发现周淮肆在直勾勾地盯着她,眸内攒聚更加浓郁的欲、色和渴望,似是一张网,要把她困在其中,吞吃入腹。
她狐疑挑眉。
周淮肆稍有收敛,“没事。”
音落,他大步跟上周书洺。
周岚卿被安排在一楼某间诊疗室,林潇荷陪周淮肆进入室内,鼻腔便充斥着刺激的消毒水味。
她精准瞧见周岚卿左手手腕处包裹的厚重纱布。
林潇荷曾和周岚卿共同参加过一场名媛酒会,当时虽然没有过接触,但她亲眼看见周岚卿游刃有余地游走在各色名门千金之间,举手投足间皆是岁月沉淀下的成熟,不愧京市名媛之首的头衔。
究竟是听到什么话,导致周岚卿割腕自杀?
“情况怎么样?”周淮肆的视线同样掠过周岚卿的手腕,皱了下眉,沉声问病房里诊治的家庭医生。